既然是單獨面對章成錦,而且章成錦都這么說了,吳奪也就不再含糊,坐下之后便道:
“章老,汝窯是宋代五大名窯之首,這釉質釉色,應該有一種特別的精氣神在里頭,這和宋人追求的的美感應該是一致的。我的理解是,這種精氣神,是一種溫潤的雅致,是一種文靜的風情······”
“說得好!”章成錦聽到半截就一拍桌子,“這件水仙盆,釉質釉色看似到位了,但是釉質和釉色之間,卻還有一種夾生的感覺,導致這種精氣神出不來!”
吳奪沒想到居然和章成錦不謀而合。
在沒有“聽”的情況下,這純粹是他個人的一種感覺和理解。
結果章成錦也是這么想的。
這一少一老,一前一后,一人一半,給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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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這種感覺,也不純粹是眼力的高低使然,而是對歷史文化和藝術表達的一種理解。
吳奪出現和章成錦同樣的理解,雖然在閱歷和眼力上有差別,但至少有一樣東西是相同的,那就是對古代藝術品的熱愛。
當然,吳奪的真實眼力雖然不及章成錦,但是這么長時間一路“聽”來,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積累。
章成錦說完,又嘆了口氣,“瓷都的仿汝窯,除了斐爺,其他人終究還是差些火候。技術上的問題可以改進,但是,大師之所以是大師,更重要的還是藝術高度啊!”
吳奪一聽,“章老,既然都花錢了,為什么不請斐爺來做呢?”
“你有所不知,斐爺除了不做琺瑯彩,也不做與瓷器無關的事情。”
吳奪明白了,“他不刻字,找別人刻的話,您又擔心對胎釉理解不夠,刻出的效果不好。”
章成錦嘆了口氣,“是啊。”
吳奪又問:“章老,這件東西一直都是大名鼎鼎,怎么現在您才想到高仿一件?”
“以前啊,我總想著,自己是不是有機會能收到一件無紋的汝窯?但如今都土埋半截了才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了!于是生出了這個念頭。”
吳奪想了想,“章老,斐爺就沒有什么徒弟助手之類的,可以刻字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和他雖然也算認識,但交情不算很深,真有事情,那還是得用錢說話,你懂的。”章成錦頓了頓,“我聽允德說,你在鷺島和他還吃了一次飯,想必你也能看出來,此人城府很深,并不是那么容易走近的。”
“這倒是。不過他買了我一件范大生柿子壺,還說我若去瓷都,他會請我吃飯呢。”吳奪笑道,“章老,以您的身份,要是覺得不方便,不如我幫您問一句,看看他如果做汝窯,有沒有他認為能配合他刻字的。反正錢不會少給。”
章成錦看了看吳奪,“小吳啊,不要說什么身份不身份的,那都是外人之間的客套話。不過,你這么一說,要是不介意,我倒是覺得可以。”
“好。章老那我就下午找個時間給他打電話,然后有什么情況隨時跟您溝通。”
“有勞了,小吳。”
“嗐,章老,我不是說了么,我也想做一件。您先做,我跟著先看看效果。”
“你呀,就是會說話。”
······
當天下午,吳奪在家里撥打了斐爺的電話。
不過斐爺沒接。吳奪也不好繼續再打,也只能等他回電了。
結果直到晚飯后,斐爺才打了回來。
接通電話之后,斐爺的口氣倒是挺輕松,而且上來就說,“小吳啊,是不是有事想請我幫忙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