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了“岳陽樓記”,羅宇澤和滕小樓開始談價。
出乎羅宇澤的意料,滕小樓對鎏金大黑天的報價只有四十萬,比他想的要低。不過,買東西嘛,肯定是越低越好,羅宇澤也不直接砍,繞著彎子扯了會兒。
滕小樓的女朋友很安靜,就坐在滕小樓身邊,看著不插話。
吳奪直接沒摻和,站到了一側墻邊,看了看墻上掛的長鏡框小楷《岳陽樓記》。
“慶歷四年春,滕子京謫守巴陵郡······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
“微斯人,吾誰與歸?”吳奪禁不住喃喃自語,卻又輕嘆著搖搖頭。
羅宇澤最終和滕小樓談成,也不用羅宇澤代賣了,直接就被他收了。
也如了羅宇澤的愿,最終兩件一共八十萬。也就是說,比滕小樓報的五十萬+四十萬低十萬。
“正事”談完了,四人圍坐一桌喝茶。吳奪的重點,自然是那位“高人”。
滕小樓說起他,一臉崇敬:
“大概一個月前,我是在布達拉宮參觀的時候遇上他的。看著有五十多歲,很瘦,中等身材,貌不驚人,衣著普通,但是他的眼神,卻給人一種······怎么說呢,很難形容,反正讓人很舒服卻又帶著肅穆······算了,不形容了,怎么也形容不好。
當時也是事發突然,他就在我側前方走著,結果一下子鼻血長流,我手里呢,剛好掏出一包紙巾要擦汗呢,我那天不太舒服,老出虛汗。我一看,立馬徹底把一大包紙巾給撕開了,遞給他止血。
他也沒拒絕,就此接了。他流鼻血量挺大,把我一包紙巾都用完了,但是時間挺短,很快就沒事了。
完事兒之后他道謝,隨后我們算是一起參觀了一會兒。噢,我女朋友那天沒去,我自己去的。
我最感興趣的,肯定是宮里的文物和珍寶,話題也就到這上面了。不聊不要緊,一聊起來,我簡直驚為天人!太厲害了!不管啥東西,在他嘴里,三言兩語,一針見血。
他還告訴我,布達拉宮里,有一件華夏最早的斗彩瓷器——宣德斗彩碗!青花勾勒蓮花和水紋,釉上彩料畫鴛鴦。世人只知成化斗彩,卻不知這一只宣德斗彩碗更有著難以想象的美。只不過,這只碗深藏于布達拉宮的內部,輕易不會示人。
我就問他是不是親眼見過,他卻微微一笑:見就是不見,不見就是見,它在我心里,我便能穿越數百年與它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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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你們想,一個萍水相逢的人,回答詢問說這樣的話,本來我應該在心里罵他‘裝逼犯’的。可是,面對他,我卻恍然間有種仰望云端的感覺。
他很快就要走了,我就追著出來,想問問貴姓、要個聯系方式,他卻搖頭,說一包紙巾的緣分,到不了這個地步。
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就這么分開了。”
說到這里,滕小樓也暫停了一下。吳奪胸口起伏,雙手按住桌沿,“那第二次呢?”
“第二次,還是偶遇,就是指點我這兩件東西了,也是最后一次見面。”滕小樓說著,也不由看了看吳奪,“兄弟你沒事兒吧?怎么也好像要流鼻血的樣子?”
羅宇澤忍不住插嘴,“你不覺得他也是絕頂高手么?這叫英雄相惜!”
滕小樓拱拱手,接著說道,“這兩件東西,是我第二天在一個舊民居里收的。怎么收的我就不多說了,總之羅總你放心,合理合法······后來我拎著兩件東西走出一條小巷的巷口的時候,正碰上他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