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浙省某市一位龍泉窯收藏家的家中失竊,丟失龍泉窯瓷器數件。一直沒有破案。
其中一件,就是這南宋龍泉窯梅瓶。
昨天,有人匿名提供線索,聯系當地刑警支隊,稱東山省齊州市一單位的寧元祺剛收了這么一件,疑似贓物。
寧元祺只好配合,通過驗證和比對,確實就是浙省藏家失竊的那一件。
沒辦法,寧元祺只有配合調查。
寧元祺把事情說清楚了,警方也找到了貨主,他還在建材市場做生意呢。
可是,此人卻矢口否認這件龍泉窯梅瓶是他賣給寧元祺的。
同時,他說,自己確實從浙省老家帶來了一件龍泉窯梅瓶,也和寧元祺談了幾次,最后一次還是在酒店的房間談的,他也帶著東西去了。但是,依舊沒有談成;此后,再無聯系。
這個貨主還拿出了“龍泉窯梅瓶”。
這一件,和他賣給寧元祺的那一件,尺寸、形制、釉色,看起來都沒什么差別。
不過,以寧元祺的眼力,仔細辨認,還是能發現這不是真品,而是一件高仿!
貨主又說了,他又不懂,還一直覺得是真的呢,真的就值一百萬,但是寧元祺只肯出五十萬,所以不賣,東西現在還在自己手里。
寧元祺這才明白掉進了一個局。
這個貨主和他素不相識,不過是一顆棋子;貨主背后,肯定有人。
警方也調查了,寧元祺確實取過錢,也帶著錢到了酒店房間,但是在房間里兩人到底有沒有交易,就沒有任何證據了。
貨主是帶著行李箱進的房間,也是帶行李箱離開的房間。而寧元祺也是帶著裝錢的箱子進的房間,又帶著裝錢的箱子離開的房間。
看不到錢,也看不到梅瓶。
警方還找了潤古齋的老板,潤古齋老板實話實說;但是貨主一口咬定,帶去潤古齋的,就是目前他手上的這一只梅瓶。
高仿和真品之間,就連行家里手都費勁,何況放到一個各執一詞的案子里。也無法定論。
不過,警方辦案倒是很細,又經過一系列相關調查,并沒有找到寧元祺接觸盜竊嫌疑人的證據。所以應該是不知情,并非故意收贓。
于是,警方只是帶走了東西,沒有繼續扣留寧元祺,但是結案之前,寧元祺得隨時配合警方的調查。
這件事兒,發生在寧元祺提正處的公示期。
結果不用說,雖然沒有定性為違法犯罪,但有個“影響”問題。
正處沒了。
這時候想知道誰做局,就不難了。
誰受益,誰出手。
誰代替寧元祺當上正處,誰就是做局的人。
寧元祺經此一事,干脆直接辭職了,就此專心倒騰起了古玩,結果越做越大,成了古玩行的大佬。
而給寧元祺做局的那位“處長”,好景不長;不用寧元祺出手,半年后,他和開建材店的貨主聯手涉贓的案情,就因為盜竊嫌疑人落網,警方順藤摸瓜給一步步揪出來了,最后進了班房。
吳奪聽完不由嘆氣,“這個險惡的做局,真是費盡心機!還是通過潤古齋老板起的頭兒,潤古齋老板不知情,卻稀里糊涂當了槍。”
“所以說,你在古玩行里,別以為自己眼力到了,就能趟平一切。這個局,東西是真品,貨主也不怕查,只是貨主和幕后的人利用了東西是贓物的屬性。”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吳奪拍了拍寧霜的手,“我看,咱爸是能想得開的。”
“他早就想開了。我說這個,是提醒你。”
吳奪緩緩點頭,“古玩行里,滾滾暴利,最可怕的,不是東西真假,而是人心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