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又沒人,就別玩這一手了!”房衛國掏出煙來,遞給漢子一支。
吳奪也在旁邊點了一支煙。
就這個玉質和品相的西漢玉握豬,價值在大幾十萬,若是上大拍沖好了,也有可能過百萬。
所以,他伸倆手指頭,肯定不是兩百萬,應該是二十萬。
房衛國也能大體猜出他可能要二十萬,不過,他還是不想自己說出來。
“二十個!”漢子果然報了這個價兒。
“再便宜點兒。”房衛國呵呵笑道。
漢子沉吟,“我挺痛快的,這么著,再給你讓兩萬,十八萬,但是你也別再墨跡了。”
房衛國想了想,“還有別的么?看看能不能多拿兩件,看完了一并談。”
漢子擺擺手,“你倆懂行,別的我就不往外拿了,都不是真貨。”
原來他也是真真假假摻著賣。
房衛國和他又砍了砍價兒,好說歹說,又落了兩萬,最后十六萬,漢子死活不降了,而且有點兒不耐煩要走的架勢了。
這個過程中,房衛國也套了幾句話。這漢子,應該是從一個親戚或者熟人手里拿貨,他既不是土夫子,也不是鏟地皮的。
至于這個貨主是什么路數,那肯定是套不出來的。
“老兄,這豬我要了,我也想和你聊聊,多拿點兒好東西。你看能給介紹介紹貨主么?”
漢子笑了笑,“你這不成了把我給架空了么?”
“啥叫架空啊?你放心,肯定給你好處啊!”
“這一筆咱們先弄完了再說吧。”
“行!怎么給你錢?”
“直接轉唄!好說,別用銀行賬號就行。”漢子居然很隨意地晃了晃手機。
房衛國不由愣了愣。
漢子微微一笑,又從帆布包里掏出了一個報紙包,打開報紙包,里頭是一件不大的玉壺春瓶。
“你花十六萬,是買我這個東西,懂了?”
吳奪一看,這是一件青花玉壺春瓶,纏枝蓮紋,帶著“大清乾隆年制”的底款。
這玩意兒,是一件不折不扣的低仿,不論從胎釉還是青花發色,都跟乾隆官窯挨不上邊;最糟爛的是,纏枝蓮紋都不是手繪的,是印上去的。
這件玉壺春瓶,頂多值一百塊。批發另算。
房衛國明白了。
生坑的玉握豬,貨款兩清,兩不相認。一旦一個人出問題,查到對方和交易賬目也沒用,玉壺春瓶就是證據——哪怕承認是“仿古藝術品”都沒事兒。
他倆聊的時候,吳奪不放心,又聽了聽這件玉握豬,確實是真品,也沒有任何問題。
若是不談別的,只談價錢,房衛國十六萬買這件玉握豬,那也算是撿了個大漏兒。
房衛國真就花了十六萬,買下了這件玉握豬,也收好了玉壺春瓶。
“老兄,坐會兒聊聊唄。”房衛國接著笑道。
“行,我帶你去個喝茶的地方。”交易完成,漢子的態度也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