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奪點點頭,“古人仿古人。”
常松一聽,“你覺得能到明么?能到明的話,這樣的做工,也能值個三五萬塊,我也虧不了!”
“我去,你到底多少錢拿的?”
“三萬!我有自知之明,太貴了我也不敢冒險啊!”常松催促道,“快說,你能看到哪兒?”
“南宋。”
常松高興了,“要是南宋的仿品,那還不得十萬哪!不孬不孬。”
“你這東西到底哪兒來的?”吳奪順手遞給常松一支煙。
“去年龍山文化玉器展,你知道我被抽掉幫忙去了。期間我認識了一個送展的市民,四十來歲,男的。他是玩玉的,我倆聊得挺好。他最近手頭緊,又不舍得賣玉,就把這件青銅花觚給出了,他說是祖傳的,起碼是民國時候就出土了。”
“這玩意兒,我看出土頂多四十年,沒有那么早出土。”
“就你明白!”常松眉頭一挑,“你看,要是四十多年和七十多年對比,哪能斷得那么準?可七十多年前,就是民國出土,后來便傳承有序了!”
吳奪心想,這東西,可能是這個人的上一輩從土里挖出來的;八十年代和現在還不太一樣,法律法規沒那么全乎,地里挖出東西私藏的人不少。但是現在交易,那就不能說是八十年代挖出來的了。
“虧你還是文物局的,悠著點兒吧!”吳奪接口道。
“我悠著呢!我們簽了合同,他有權利瑕疵擔保義務,我是當傳承有序買的。要真是出土時間不對,那我也不知情、無過錯!”常松哈哈大笑,“行了,這又不是什么一級文物,圈子里偷偷交易得多了去了,我這就算很正規了。”
“得,該說的我都說了。”
“吃飯吃飯!”常松摸了摸肚子,“你燉的肉也該爛了。”
常松在吳奪家里吃完了飯,心滿意足地抱著錦盒離去。
第二天周二,吳奪前去大雅齋值班。
一上午沒什么事兒,期間倒是胡允德來了之后,在他的辦公室和吳奪聊了挺長時間。
因為胡允德說了一件事兒,之前曾經聯系大雅齋想出手永樂青花雙獅滾球壓手杯的海州牛秉燭,年后好像出手了幾件重器給土蜘蛛長健。
當時那件壓手杯,因為價錢問題沒談攏,胡允德曾推斷,牛秉燭這是投石問路,怕是不會把東西出給大雅齋了。
牛秉燭外號牛二,是因為他拍行老二;哥哥牛秉筆曾經是海州副市長,后來進去了,牛二的公司也出了問題。于是,牛二便把之前開的私人博物館給關了,同時開始出手藏品,據說打算離開海州到南方發展。
這些,當時胡允德就告訴過吳奪。而且當時胡允德也說過牛二可能在聯系倭國人。
現在,又有了新消息,還真是賣給土蜘蛛長健東西了。
“那件永樂青花雙獅滾球壓手杯,怕是也賣給土蜘蛛長健了吧?”吳奪問道。
“對,那一件是可以肯定的,我就是從這里了解到了相關消息。不過,至于其他還賣了什么,我就不清楚了。”胡允德應道。
“這個土蜘蛛長健,還真是精力無限,啥事兒都能兼顧。”吳奪沉吟。
“你還知道他啥事兒?”
“我聽說,他最近還在尋摸青銅器呢。”吳奪含糊應道。他知道土蜘蛛長健有可能在尋找那只唐代高仿徐州鼎,但對著胡允德也不能細說。
“嗐!他爺爺就是搞青銅器的專業戶,這個太正常了。”胡允德也沒當回事兒。
“德叔,這個土蜘蛛,好像財力特別雄厚啊,應該不止做古玩生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