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手之后,他忽而長嘆一聲,“二十多年了,老衲居然再次遇上了小施主!”
“啊?”吳奪不由脫口而出,“大師,二十多年前,我可能還沒出生,您不會認錯人了吧?”
“那時候,小施主還是個襁褓中的嬰兒,讓一位姓吳的施主送到了圓會寺,是老衲親手診治。”
吳奪一聽,這肯定不是瞎說的,姓吳的施主,那不就是老財主么?
“大師,當時我病得很重么?
“不是病,是受傷了。吳施主說,小施主狼口脫險,但是他趕到之時,狼受驚逃竄,腿蹬在襁褓上,才導致了受傷。”
渡苦這么說,吳奪就更確信了;老財主也說當年是他趕跑了狼,救了自己。
他的命是老財主奪回來的,所以才取名吳奪。
原來,不光是狼口奪命,自己還受了傷,經過了一番診治啊。
不過,老財主說得不是很詳細,吳奪倒也能理解;這種事兒說了之后對自己也沒什么好處,甚至還可能會在自己心里留下疙瘩。
只是居然是送到青都圓會寺找這位渡苦大師診治的,老財主更是從未提及。
“多謝大師救命之恩。”吳奪心里想著,卻也先是畢恭畢敬鞠了一躬。
渡苦卻搖搖頭,“不算救命。本來小施主也不會丟了性命,只是可能落下隱疾,老衲不過是出手去了隱疾而已。”
“再次感謝大師。大師,不知您是否還有閑暇,我爺爺如今就住在白楊村,可否邀您小坐?”吳奪接著問道。
“令祖?”
“對,他不就是當年姓吳的施主么?”
“令祖今年高壽?”
“七十有四。”
“不對。當年不是令祖抱著襁褓來的圓會寺。”
“啊?”吳奪面露驚訝之色,“還有別的姓吳的?”
“那位施主也不知道叫什么,只說姓吳。他說,先是送去了醫院,可是看那醫生貌似庸醫,又怕孩子落下后遺癥,同時聽聞老衲尤擅孩童之恙,便來到了圓會寺。但是,當年他至多三十歲左右,如今,肯定不是小施主說的七十有四。”
渡苦不徐不疾,幾句話便說得明明白白。
這······
原來不是老財主啊!
吳奪心頭接著又是一動,“大師,他可是中等身材,相貌普通,而且略顯傲氣?”
“這么說,小施主自打記事起,從未見過他?而且,令祖也不曾提起他?”
“大師您先回答我呀。”吳奪有點兒急了。
渡苦淡然一笑,“如你所言,大致如此。不過,外相只是外相,以老衲之見,這位吳施主并非外相所見那么簡單。”
“大師······”
“老衲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關于這位吳施主,就剩這一句了。”渡苦接著說道:“老衲和他只有一面之緣,他在寺中只留了半日,待到無礙便抱之離去。臨走之時,他還留下了一筆供奉香火之資。除此之外,再無所知。”
吳奪不由點了點頭。
渡苦確實說得很清楚了,沒什么可問的了。
“大師,沒想到有此因緣,我,我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好了,感念你手捧袈裟環、身上有佛光,原來竟是老衲出手診治過,心頭之惑得解。小施主,老衲還得趕回圓會寺,就此作別吧!”
吳奪連忙說道,“大師,我開車來的,也沒什么事情,送您一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