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一般的五金店,這里頭收拾得非常整齊,而且靠著門邊,在柜臺一側,還有一張方桌四把椅子,方桌上擺著茶具。
“我給你泡茶。”
“別忙了,直接看東西吧。”吳奪連忙擋住了,“真的,別這么客氣。”
“行。那你先坐。”張可農隨后便就繞到最里頭的一處隔斷后。
吳奪聽到了開保險柜的聲音。
張可農拿出了一大一小兩個錦盒。大錦盒是裝濮仲謙竹雕筆筒的,吳奪見過;小錦盒估計就是鳳紋管形器了。
張可農先打開了大錦盒,“你先看看有沒有新問題。”
吳奪順手拿出竹筆筒,簡單掂了掂、看了看,便又放回了錦盒,隨后又打開了小錦盒。
這件鳳紋管形器,比張可農描述的還要“破”,除了管形部位的幾道綹裂,其實出邊的鳳紋以及另一邊也都有殘缺,一處口部也有明顯的缺肉豁口。
而從沁色來看,這東西確實是生坑的,而且是水坑;這說明墓葬里頭肯定是進了水了。結合被沖到井里的情況,估計墓室已經被水沖開了。
鑒定玉器畢竟是吳奪最擅長的,他大致看了看,就基本能斷定,確實是戰國時期的玉器。
不過,玉是戰國玉,墓卻未必是戰國墓,因為戰國之后的墓,也可能陪葬戰國的玉器。
“我再好好看看。”吳奪還是決定聽一聽。
“不著急,今天上午我沒事情。”
這件鳳紋管形器是地方玉,工藝中規中矩,要是在古玩地攤上看到,吳奪是不會聽的,因為他壓根就不會買。但是現在這情況,還是聽一聽為好,萬一有什么線索呢?
結果,還是沒聽到什么有用的內容,只是進一步確定了是戰國晚期的,同時也是一組女子配飾中的一件。
“老張,我多嘴問一句,你到底啥事兒缺錢啊?”吳奪聽完之后,一邊將鳳紋管形器放回小錦盒,一邊問道。
“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我兒子要結婚,女方家里對彩禮什么的要求有點兒高。”老張笑了笑,“不是你想的那么嚴重,我這鋪子本來也要轉讓了,生意一年比一年差。”
吳奪想了想,“這件玉器,你不用搭給我了。”
“啊?這是不買筆筒了?”老張愣了愣。
“不是。筆筒我照買,但這件玉器我不感興趣。”吳奪頓了頓,“我想給你出個主意,你看行不行。”
“你說!”
“這件鳳紋管形器啊,你上交到越州的文物部門,說不定最后得到的獎勵比單獨賣還要多。”
“怎么可能?不是幾百塊加一面錦旗嗎?”
“我是說最后,可能要過一段時間,不是立馬就能給你的獎勵。你啊,不光要說從井里撈上來的,再把你給我分析的古墓啊什么都匯總一份材料,一起交上去。”
吳奪說著又看了看張可農,“這東西,你單獨賣,賣不上好價錢的;而且你本來就要搭給我的,我現在不要,還出二十萬買你的筆筒,你就照我的辦法試試唄。”
張可農皺了皺眉,又摸了摸下巴,“小吳,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目前無業。”
“呃······”
“真的,或者說自由職業、主要以古玩為生吧。”
“好!我聽你的!”
吳奪點點頭,“現在還有件事兒要麻煩你,帶我去鎖龍井走一走,把你知道的都給我講一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