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剛剛從外面回來的嚴嗣同，也看到了杜恪在擺弄儀器，好奇走過來：“杜恪你親自做實驗？”不怪他好奇，杜恪一向是甩手掌柜，壓根就沒有在電子流實驗室正兒八經做過實驗。
“趙昂軒有一組論文數據，我覺得有瑕疵，親自做一遍看看。”杜恪頭也不抬，這樣的實驗他在家里做了不知道多少次。
嚴嗣同對趙昂軒說道：“論文呢，我看看。”
看完論文，他也跟著皺眉：“看起來沒什么問題，杜恪，你怎么看出問題的？”
這語氣就有點較真的意思了，當然嚴嗣同情商本就不高，并不知道這話放在其他實驗室，直接就能把領導得罪死——即便領導錯了，你能直接當馬仔的面，說領導錯了嗎？
委婉一點不懂嗎？
好在杜恪知道他性格，又對自己的結論有信息，所以直接說道：“憑感覺，先看實驗結果吧。”
說話的功夫，他已經做完了一組實驗，然后走到旁邊電腦上，將實驗結果導入電腦中。打開文檔，轉化成表格，然后指著上面的數據：“看這里，我做的實驗結果是0.354，比趙昂軒你的結果，差了小數點后兩位數。”
“啊！”趙昂軒瞪大眼睛，“怎么會這樣啊，我算了兩遍都是0.342。”
嚴嗣同也感到意外：“你們實驗步驟都一樣嗎？”
杜恪沒有想要打臉自己馬仔的意思，直接說道：“趙昂軒，你來重做一遍實驗，我看看你哪個步驟出問題了。”
等趙昂軒開始校準儀器，嚴嗣同沒有看到什么失誤的步驟，杜恪卻很快了然，在他執行到某一步的時候，打斷了他：“不對，這里不能設置3度的進入項參數，因為你驗證的是偏轉力，否則顯示出來的數據就是3度偏轉后的偏轉力，你應該先偏轉再設置參數。”
“是這樣子的嗎？”趙昂軒還有些不理解。
杜恪也沒有繼續指導的意思：“你自己再重復操作一遍，然后比對一下，理解為什么。把論文改好，可以往《化學物理學報》投稿，不出意外的話能過審。”
打發走依然迷惑的趙昂軒，他又問在一旁若有所思的嚴嗣同：“老嚴，新課題研究進度怎么樣了？”
嚴嗣同還沉浸在之前的問題中，接口道：“進度還可以……剛才的3度進入項參數，是系統的問題吧，這臺儀器買回來我還沒操作過。”
“嗯，新式儀器跟以前的老式儀器不一樣，趙昂軒明顯沒看說明書。”杜恪笑笑，說起電子流實驗室買回來的這些儀器，他比任何人都熟悉。
“你不提醒他一下嗎？”嚴嗣同看向那邊還在琢磨為什么的趙昂軒。
杜恪搖頭：“說明書都不看，明顯的粗心大意，給他個教訓挺好。”他不奢求進來的研究人員都是人才，但至少不能混日子，不能靠著他施舍來的實驗混日子。
一些不合格的研究人員，肯定是不能留在實驗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