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人性的弱點,跟官本位思想無關,杜院士你一路順風順水,現如今有權有勢,肯定理解不了我們這些人。”王院士感慨道,“學術走到頭之后,還想繼續享受矚目,那就只有在權力上面下功夫了……也就是我運氣好,有超級環做寄托,不然的話,我也該鉆研領導藝術了。”
“不一樣,高精所發展前景廣闊,老嚴稍微振作一下,還是有很大余熱可以發揮。”
“他習慣了磨蹭,你讓他一下子快起來,適應不了的。”
“適應不了就換個崗位。”
杜恪一言而定,也是這么行動的,直接給時任夏科院院長的歐陽院士打去電話,很直白的要求調整嚴院士的工作崗位,希望調來一位年富力強的院士擔任高精所所長職位。
杜恪的意見必須重視,加上歐陽院士本就是夏科大“學閥”出身,故此在夏科院的高層會議上,很快通過了高精所所長職位調整。
從工程院調來一位五十多歲的院士,擔任高精所所長。
至于嚴院士,直接調去工程院搞團建去了——工程院雖然與夏科院并列兩院,但工程院是虛的,基本就是個發獎金的榮譽團體,沒有下屬的科研機構,不像夏科院在全國各地都有分院、分所等研究機構。
……
對于嚴院士的處理,以及嚴院士在背后怎么抱怨,杜恪基本上沒關注。軌道儀器到位后,他就帶領團隊做最后的安裝與檢查,然后于6月中旬,按照計劃開始了第一次試驗。
“所有情況檢查完畢,參數正常,可以開始了。”
“那就開始吧。”坐在控制室里的杜恪,看著大屏幕上的監控,淡淡開口。
只是他的心情遠不像臉上這么平靜,內心里已經仿佛回到了研究長毛電池的那段歲月,激動忐忑又帶著無限的期待。他是一個很重視家庭的人,然而老婆水靜已經臨盆在即,第二個孩子即將誕生,他卻顧不得回去。必須呆在這里,維持整個團隊的運轉。
嗡!
淡藍色的弧線在大型球狀光籠約束器中生成,那是被約束的等離子體,隨著夜郎核電站的能量不斷匯聚過來,超級環終于達到臨界點,整個圓球形狀中的等離子體在光籠的強大約束力中開始做環形運動。
藍光已經徹底變為白光,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運轉,這讓整個超級環,都放射出比太陽更燦爛的光輝。
沒有復雜的操作,更沒有驚心動魄的危險時刻,所有設備都是系統控制,杜恪與實驗人員們都匯聚在控制室中,一聲聲命令傳遞,最后有一線操作員,按下對撞的按鈕。
轟!
仿佛有巨大聲音,又并沒有聽到。
這就是一道無聲驚雷,落在每個人的心頭,隨著按鈕被按下,超級環的閥門打開,磁約束場扭曲,分散成兩個光路,沿著鋪設好的軌道,裹挾著等離子流以接近光速沖擊。在光路沖擊的最后關頭,得到了最后一次加速,這一刻,等離子流徹底達到光速。
帶有質量的物體,不可能超過光速,當達到光速時就會變成能量態的光。
也是在這一刻,兩束光路同時沖進了軌道設備的盡頭——兩個小型光籠,都是帶有獨特頻率的光籠,相當于可與對電磁波進行一個信號放大的功能。
其中一個小型光籠中放著1克的碳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