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種部隊集訓選拔的第一天,在萬眾期待中開始了。
每一個有膽量來這里參訓的士兵,都是鐵骨錚錚的硬漢,他們渴望血與火的洗禮,渴望精神和**的磨礪,可當這一刻真正來臨的時候,那又怎是簡單的痛苦兩個字可以詮釋的。
“快快,加速,你們這群愚蠢的菜鳥,連這點路都跑不動,還想當特種兵嗎?”
灰狼站在車里,手扶著欄桿,拿著喇叭不斷的刺激著隊員。
這不僅僅是身體素質的磨煉,還要忍受教官們在耳邊不停的侮辱,這些優秀的士兵哪個不是偵察連的尖子,都是寶貝一樣的存在,可到這里,在教官口中都成了廢物。
開始的時候,還有人反駁,有人不服,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家的體能逐漸消耗,就沒人再開口了,不是因為能忍住,而是沒了力氣。
這也許是雷炎這輩子跑的最長的十公里,說是十公里,其實根本沒有盡頭,所謂的十公里只是給大家一個心理安慰,讓他們有個目標,以為快了,就快到終點了,再努努力,馬上就到了。
可直到暈厥,倒下,也沒有看到終點。
雷炎把狙擊步槍扛在肩頭,兩只手搭在槍托和槍管上,踉蹌著腳步,搖搖晃晃的往前跑。
腳下踩著荒草和沙石,頭上頂著炎炎烈日,身上背著二十多公斤的裝備,兩步一搖三步一晃的前行。
教官的軍車從身旁開過,帶起一陣沙塵,飛揚的塵土吸進嘴里,雷炎想吐出來,卻連足夠的口水都沒有。
嗓子本來就渴的冒煙,這一下差點被塵土糊住,無奈,雷炎只好伸出舌頭在手套上舔了一下,把粘在舌頭上的塵土刮下來。
“瞧瞧你們這幅熊樣,你們是在跑還是在爬,山上放羊的老太太都比你們跑得快。”
“這就是所謂的精英嗎,別侮辱這個詞了,精英以你們為恥。”
灰狼拿著喇叭在這些疲憊不堪的士兵耳邊喊個不停,不斷的刺激他們,嘲笑他們。
沒有人再去反駁,甚至都聽不清他在喊什么,腦子里的思想正在一點點的流失,眼中的光芒也在漸漸消散。
終于,跑在雷炎前面的一名士兵倒下了,身體毫無預兆的倒地,臉部杵在沙土里,激起一陣煙塵。
雷炎想去幫他,可經過身邊的時候發現,他已經沒了動靜,整個人徹底昏死過去。
跟在隊伍后面的汽車迅速開來,跳下幾名士兵把人抬上了車。
車上有醫生,有水,有食物,有他們需要的一切,但沒人愿意接近它,因為上車就意味著淘汰。
沒有人說過上車就會被送走,但大家都明白,上了車就再也回不來了。
從太陽升起跑到日上三竿,這條路仿佛沒有盡頭。
士兵們要面對的不只是幾近枯竭的體能,還有饑餓,口渴。
他們從昨晚來到這里到現在還沒有補充過任何食物,很多人被抬上車不是因為體能不夠,而是高強度的訓練加饑餓導致了眩暈。
雷炎已經感覺不到餓,大腦已經沒有能力去思考是不是饑餓,所有人都一樣,目光呆滯,神情恍惚,兩條腿機械性的往前邁著。
灰狼把車停在不遠處的山坡下,坐在上面看著士兵們跌跌撞撞的前行。
這個時候,高中隊帶著墨鏡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