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輝放下手中的炸雞,嘉文的聲音透著濃濃的期盼和思念,除此之外,他還從對方的眼神當中看到了委屈,以及肩上重擔終于可以放下的解脫。
余輝錯了。
他原以為對方是最灑脫的,說退圈就退圈,說轉行就轉行,沒想到實際上對方在做出這個決定的同時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也是。
她那么熱愛模特這個職業,如今卻要被迫離開,就像不能和相愛的人廝守到老,對于一個重情的人來說,這是一輩子的痛苦。
“讓你們受苦了。”余輝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王嘉文什么也沒有說,直接撲到余輝的懷里,積累在心中的委屈徹底爆發,淚水如雨。
“沒關系,我回來了。”余輝一邊安慰一邊輕輕的拍著對方的后背。
此時此刻,他覺得就算不是為了自己,為了這些最傻也最可愛的姑娘們,他也要做點兒什么。
過了許久,王嘉文松開手,他輕輕的擦了擦眼淚,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老板,讓你見笑了。”
“沒有,在我心里,你永遠是最初的樣子。”余輝目光溫柔的看著對方,一個堅強的女人肯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表露出來,這絕對是一種發自內心的信賴。
“老板你快吃,涼了就變味兒了。”王嘉文努力的讓自己微笑起來,她不想讓老板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
“嗯。”
余輝又吃了一塊兒炸雞,看著面帶笑容的王嘉文,突然說道,“我想起了一首歌。”
“什么歌?”
“你笑起來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樣,把所有的煩惱所有的憂愁統統都吹散。”
王嘉文的臉蛋兒立刻紅了起來,不好意思的說道,“老板,你就別打趣我了。”說完轉身去收拾柜臺。
“是誰,是誰在唱歌?”
這時從門外突然傳來一個笑聲,緊接著就看到兩位高個兒美女從外面走進來。
其中之一正是余輝之前見過的高晨,另一位同樣高挑的美女染著一頭金色的長發,既顯白又洋氣,偏分的發型也使五官越發立體,像個洋娃娃,而簡簡單單的白色T恤和黑色寬腿褲看上去既時髦又大氣,能把普通的衣服穿出高級感,這樣的人氣質絕非一般。
是周冰露。
“老板,什么時候學的撩妹啊?”
周冰露笑瞇瞇的眼睛當中透著興奮與欣喜,話還沒說完就張開雙臂抱了上去。
“這可不像一個要結婚的人說的話。”余輝笑著說道。
如果說王嘉文是茉莉,那么周冰露就是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沒有老板,我怎么會結婚?”周冰露松開手,說道,“我還等著老板為我設計婚紗呢。”
“算了算了,我已經好久沒有做衣服,思想也已經過時。”余輝搖搖頭。
“就算老板隨便畫張圖,也比其他設計師好上十倍百倍嗎,再說,你不是答應過我們,等我們結婚的時候親自為我們設計婚紗嗎?不能反悔。”
“看來這婚紗還非做不可嘍?”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周冰露固執的說道。
余輝笑了笑,“好,你都不怕穿著難看,我還有什么好怕的?”
“老板設計的衣服,永遠是最好的。”周冰露認真的說道。
高晨把手中拎的兩打啤酒放在地上,看著滿桌的炸雞,說道,“都別站著,嘉文,拿幾個凳子來,咱們一邊吃一邊喝一邊聊。”
她在幾個女人當中年齡最大,所以在生活中也是一副大姐大的樣子,再加上平時大家經常聚,說話自然沒那么客氣,想讓誰干什么就讓誰干什么。
王嘉文把套在一起的塑料凳子擺好,周冰露將啤酒擺在每個人的面前。
“來,讓我們恭賀老板回歸。”
高晨打開易拉罐將啤酒舉起來,一旁的王嘉文和周冰露紛紛響應,三人也不約而同的看向老板,心情跌宕,充滿喜悅。
在她們心中,老板就是她們的主心骨,看見了老板,不管這兩年來發生了什么,一切都如過眼云煙。
余輝看著圍坐成一圈的美女,一時間感慨萬千。
兩年的時間,還能被人掛念著,這是多么幸福的一種感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