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遠處的學員們頓時面面相覷,不知道怎么情況就變成了這樣。
別說那些學員了,唐羅自己都被杜澤的表現嚇了一跳,再低頭時就看見滿地的鮮血。
干嘛!你是要自殺嗎?
“給我停下。”唐羅一把抓住了杜澤的領口將其拉起。
鮮血源源不斷的從杜澤的額頭流得滿臉都是,創口處的灰塵與碎石將血染污。雙眼中滿是絕望,血從眼球間流過讓眼眶染得通紅,不是是血還是淚的液體不斷的從眼角滑落,被提著衣領的少年依舊在祈求“救救我們”,鮮血被嗆入口中,發出陣陣咳嗽,濺在了唐羅的衣袖。
“真特么的,蠢成一匹馬。”唐羅皺著眉,看著眼前這個已經染成血人的孩子。
唐氏有這么可怕嗎?
這一個月來,唐羅在七號修煉場任教,幾十個學員他每一個都能叫出名字,雖然大多有些蠢笨蠢笨的,但人都有感情,相處下來他真的把這些孩子當成自己的學生,龐巖的事兒還沒到絕境,起碼在他眼里。
但他忘記了眼前這些少年的出身,都是一些孤兒罷了,無依無靠都是武堂培養他們出來的,目的也不過是當做處理雜事的伙計與炮灰,命如草芥,他們對自己有清楚的定位。
丟了唐氏的臉,等于死定了,杜澤滿眼的絕望,但他真的不想死,真的不想,淚珠混著眼淚簌簌落下。
“那個誰章奇過來。”唐羅揪著杜澤的衣領把少年提起來,朝著遠處招呼了一聲。
“小子你給我聽著,既然你喊我一聲唐教習,我就不會讓你們輕易的死去,聽明白了嗎,聽明白了就點頭。”唐羅揪著杜澤將少年拉與視線齊平。“老子會把龐巖帶回來的,你別一副已經要死了的樣子,聽明白了嗎。”
杜澤如同沒有骨頭一般被唐羅提著,看著他的眼睛,木木的點頭,眼中流出兩道眼淚瞬間與額頭的鮮血混在一起,他想開口講些什么,卻被灌了滿嘴的血與砂石,只能發出嗬嗬的嘶叫。
“真難看!”唐羅看著眼前的少年,很是無語,這血嘩嘩的流怕不是一會兒就要失血過多了吧。
“唐教習。”章奇一路小跑來到了唐羅身旁,就看見了他揪著杜澤的衣領,后者滿臉是血還發出嗬嗬嗬的慘叫,太可怕了。
唐羅看著章奇怯生生的眼,覺得這貨肯定誤會了什么,也懶得解釋,將杜澤丟到了他的懷里說道:“你把他送去藥堂,看什么,趕緊去。”
“真是麻煩。”唐羅嘟囔一聲,朝門口走去,希望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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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江武斗館
丁高朗大馬金刀的坐在大堂的正中,下手是兩名蛻凡境的武者,臺階下跪著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龐巖。
伯山站在大廳正中,與丁高朗對視,氣勢一點也不輸他,但其實伯山的心已經漸漸沉了下去。
龐巖和杜澤,這次是撞了鐵板,惹了大禍了。
伯山見多識廣,他當然能夠感覺到丁高朗身上那股澎湃的氣息,定是個蛻凡境巔峰無疑,就連站在下手處的兩個蛻凡境武者,身上也有一股不弱的氣勢。但這些都不是重點,而是對方的態度。
那種不把唐氏放在眼中的態度,僅僅憑著三個蛻凡境,勇氣怕是不夠,一定是有什么更大的倚仗,比如——彌家。
“你一個殘廢跑到我跟前說你是唐氏戰堂教習我就該賣你面子?”丁高朗很是不屑的朝伯山揮了揮手,氣焰無比囂張。
“想帶他回去?可以,讓你們唐氏的宗脈派人來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