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羅弟還是吃了臉皮不夠厚的虧,要是把他家的駟獸鎏金轂開出來,也讓這些彌氏的土包子看看,究竟誰才是西陵第一戰車。”
唐氏公子的譏笑并沒有壓低聲音,反而是竭盡全力的大喊,要讓整個姜林都聽見。
堂堂前代天驕,約個架還要從家里借車,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其余氏族的公子雖然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奚落彌申,但眼中的不屑詭異也已經說明了問題。
就是站在他這邊的彌氏子弟都覺得無臉見人,心中暗罵不止。
你一個二十五歲的蛻凡巔峰,居然如此膽小嗎?哪怕唐羅不是先天漏體,滿打滿算不過在蛻凡境呆了一年,你居然還乘鳳輦出來,這不是有病嗎。
要知道,作為彌氏的第一戰車,是族長彌陽的專屬座駕,非大戰不出,你彌申因為一個小小的約戰駕車而來,不是以大欺小是什么。
雖然很篤定彌申約架不會輸,但憑空多了這個枝節,到時候唐羅看到鸞輦直接不打眾人也放不出什么屁來。
因為五頭鸞鳥合力是可以搏殺兇境的存在,你讓一個不過蛻凡境的少年發出死亡沖鋒嗎。
御邪鸞輦就這樣靜靜的停在姜林中央,但以往向往拜服的目光都變成了譏笑嘲弄。
而隨著時間一分一面的過去唐羅還未來到姜林,彌申面色有些難看,忽然有些心慌,覺得很多事情多和預想的不符。
自己已經盡量的晚到,目的便是讓唐羅先將駟獸鎏金轂停在姜林中,而自己再乘御邪鸞輦駕到,那時候眾人只會贊嘆自己算無遺策,而不是嘲諷奚落。
但原本應該早到的約戰者不見蹤影,自己先駕著鸞輦到來,若是對方來時沒有乘車,自己的臉可就丟盡了。
而如果這一切都是算計好的,那么這個少年天驕的目的,可不會僅僅是讓自己丟臉那么簡單。
彌申面色一寒,捏起法訣便要讓鸞輦起駕。
但姜林北面突然傳來的聲音,阻止了他的行動。
“唐羅來了!”
彌申默默的散去法訣,將雙手背負身后,等待唐羅的到來。
人潮中分開一條通道,一個勁裝少年背著一個大包朝姜林的中央走來。
唐羅與彌申并不是初見,早在那場武圣山收徒的考校戰中,彌申作為彌氏的代表之一就坐在高臺上見過唐羅。
一年過去,少年成熟了些,長高了些,其余都沒有什么變化。
唐羅在姜林中站定,把包裹放在地上,微微仰頭,直視彌申,蛻凡境的氣息,毫無保留的爆發著。
西陵兩代天驕,氣勢交鋒,毫不相讓。
“戰者遲到,不合規矩。”彌申看著眼前的少年,指責道。
“嘁。”唐羅搖搖頭,蹲下身來,不屑道:“都說公子申智計無雙,我還以為你知道我干嘛去了呢。”
唐羅的語氣很是失望,而彌申背負的雙手,驟然握拳,璀璨如星辰的眸子里滿是震驚。
巨大的包裹被打開,幾個人頭散落一地。
唐羅提起了其中的一顆,對著彌申高高舉起,問道:“看看,熟悉不。”
只見他手中提著的,正是張星河的腦袋,自己的第一家臣。
彌申面如寒冰,怒火在心中翻涌,不可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