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華帶著花吉來到正廳,一聲正裝華服的花掌柜神情肅穆,恭敬的朝唐思源與唐高旻見禮。
“小人花吉,是羅宗老屬臣,給大長老請安,給六長老請安!”花吉一躬到底,等待著兩名長老回應。
可唐思源沒有做聲,只是淡淡的看著躬身行禮的掌柜,沒有言語,讓這簡單的見禮顯得格外沉重。
花吉從看到兩位長老的第一眼時心肝就在狂震,哪怕對方沒有絲毫氣勢外泄,給人的感覺都像是兩頭兇獸坐在眼前,一名沒有修為在身的掌柜,卻能在兩名兇境強者的身前將話利索的說完便很了不起了,而在這樣的重壓下還能保持著行禮的姿勢沒有顫抖這點更是讓人詫異。
唐高旻暗自點頭,自己府邸管事也不少,哪個看見自己不是嚇得結巴,連話都說不出,唐羅這個臣屬,膽量不錯。
因為凡人看見兇境這種恐懼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亦是生命階層的威壓,尋常人早就嚇得不敢動彈。
其實花吉能夠完整的說話,這固然有他膽大的一面,但其中更多的是為了不讓唐羅丟臉的強撐。
對他來說,有著知遇之恩的唐羅不僅僅是一個家主那么簡單,是神明甚至信仰,如果因為自己的膽怯給心中神圣丟臉,還不如死了!
所以他強撐著請安和行禮,所謂勇敢不是不害怕,而是明明怕得要死,卻還要去做,因為心中有著更重要的東西,它可以戰勝恐懼。
良久
唐思源終于開口道:“免禮。”
身體都已被屏息地僵硬,花吉終于等來了這一句,長舒一口氣:“謝大長老、謝六長老!”
抬起頭,他雙目直視唐思源,不卑不亢。
“羅宗老派你來,所為何事阿?”唐思源端起茶杯,淡淡問道。
為難一個管事畢竟不是他的目的,剛剛他只是為了調整心態,用以應對唐羅這突然的拜訪。
“小人不知。”花吉陳懇道:“少爺只是差小人將信件帶給每位長老。”
想起唐羅的囑托,他亦是一頭霧水,因為唐羅只是將十三個信封交給他,并囑咐送到各個長老府親自叫到長老手中,至于信中是什么,他也不清楚。
唐思源與唐高旻對視一眼,問道:“信在何處?”
花吉小心地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件,雙手拿著恭敬地呈給大長老。
“本長老的呢?”唐高旻適時地問道。
花吉朝他一禮答道:“其余的信件都放在戰車中由,小人這就去給六長老取。”
唐高旻看了一眼正在拆信的唐思源,朝花吉道:“那你取了直接送到我府上去。”
花吉一愣,執拗道:“少爺說,讓我親手將信件交給每位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