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帶著小正太回到家中,才發現,這一個月天翻地覆的,可不只是他自己。
整個西陵,正承受著前所未有的動蕩,而震源,就是一臉憨厚笑容的徐老贏。
短短一個月,西陵死了四百余名蛻凡境武者,其中三百多名靈意合一的蛻凡巔峰,目前為止,擂臺最好的成績是九劍強者。
意思是徐老贏用出第九把靈劍才將對方擊殺,西陵的民眾從最開始的厭惡,到了后來的震驚,然后是崇拜,這一個月徐老贏在西陵掀起了真正的風暴。
“你可真行!”唐羅朝徐老贏豎了個大拇指,贊道。
“是吧,啊哈,啊哈哈哈。”徐老贏摸著后腦勺訕笑道,會這樣尷尬當然不是因為謙虛,而是因為他正在被徐姝惠教訓。
這些天,已經有不知道多少主母過來求情,說是他們家族的公子想要上臺討教,可又怕徐氏公子出手太重,他們家族可就這一個出息的嫡子,若是上臺死了家族可怎么辦云云。
看著大自己好幾輪的主母聲淚俱下的哀求,徐姝惠自然動了惻隱之心,因為她也覺得這種不留活口的守擂方式有悖于徐氏祖訓,所以在唐羅回來前,正和徐老贏商量能不能手下留情,誰知道徐老贏不僅堅決還一嘴歪理。
女人嘛,得不到自己訴求的時候就會遷怒,徐姝惠見擂臺之事無法勸說徐老贏,就開始攻擊他樂不思蜀,夜夜宿于青樓。
這才有了徐老贏一臉尷尬的表情,畢竟跟自己的長輩討論作風問題,就算是以他的資歷,也覺得有些尷尬。
幸好唐羅回來了,不然這場數落幾乎不會休止。
因為唐森有任務不能回家吃飯,所以眾人提前入席,直到進入膳廳之前,徐姝惠還在念叨徐老贏,讓這位名震西陵的公子苦不堪言。
還是唐羅適時的問話將徐老贏從姑姑的數落中救了出來:“說說吧,你是不是要把我西陵蛻凡武者殺個遍才算橫壓阿。”
一聽這話,徐老贏滿腹委屈道:“你們都說我殺心重,可我明明每個人都有問,是否服氣。要說西陵武者也真是倔,這一個月下來,一個服的都沒有!”
“他們不服,就要殺嗎?”徐姝惠氣道。
徐老贏轉頭一臉討好的說道:“姑姑,這也沒辦法,我給了他們選擇,除了認服還有群戰,但他們都不選,想要上擂一戰成名,若是不殺,我圣地威嚴何以體現。”
殺人只是手段,并不是目的,他并不是殺人狂,但為了圣地現世威名,他也不介意當一個殺人狂。
這個月,擂臺的空氣都散發著濃重的血腥氣,經久不散,就連擂臺上空的天都蒙上了一層暗紅。
唐羅倒是沒太大感觸,像這種擂臺,你上去就是為了戰斗,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沒道理要求強者留手,如果西陵武者得勢,也不見得他們會放過徐老贏。
但既然母親不喜歡這種屠殺的方式,唐羅覺得身為優秀的長子,應該幫忙想想辦法,所以他問道:“也就是說,你只需要氏族認服,只要認服了,就可以不殺是吧。”
“對對對!”徐老贏拼命點頭,覺得只有唐羅懂他,大吐苦水道:“我也不喜歡血腥味,可這些武者就是寧可要面子也不要命阿!”
世間庸人總有些很奇怪的毛病,比如面子大過真理,上了擂臺失敗,卻不愿承認別人的強大,白白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