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驕陽正烈。
唐羅帶著杜沙四人在天邊劃過一道長長的白線,直落北山主峰,守備們雖然不認識杜沙四人,卻認識唐羅的穿云獸,所以戒備森嚴的北山上空趟的如履平地。
看著唐羅帶著四人竟然毫無阻攔的落在北山巔頂,杜霆又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現在西陵沒有什么地方比唐氏的上空更危險,因為洪水的關系讓彌氏的風媒屬大為舒意,漫天的飛鳥烏鴉全是彌家的探子,唯有北山的上空鳥獸盡絕,別說血鴉、巧燕這樣的禽類,就連麻雀蜂鳥都被唐氏誅盡趕絕。
若說現在彌氏情報唯一沒有覆蓋的地方,便是這北面群山,光是這一路過來,他便感覺到至少有千支蛻凡小腿隱在山間爆發了靈力波動,換言之從他們出現在北山上空的第一秒,便被發現了,而之所以這樣風平浪靜的落在巔頂,只是因為他們認出了唐羅座駕。
原本以為宗老身份被奪是唐羅在唐氏失寵的表現,現在看來,此人在唐家的重要性,遠超他們的想象。
山巔平臺,唐羅自穿云獸背上翻身而下,轉身對著四人道:“你們留在此處不要走動,我去尋個精通臨川方言的商人同行,一個時辰后出發。”
四人應諾,唐羅點點頭直接走進北山學院。
原本修煉場中的學員現在都并在了宗學山院中,與宗學學子吃住都在一起,他這次過來一是要找山長唐寬,二是要找小正太拿爆炎鹿的控印。
畢竟在母親徐姝惠帶走府中絕大部分靈獸后,能御空而行的就只剩下穿云獸和爆炎鹿了,前者是唐羅自己的坐騎,后者是小正太九歲時的禮物。
反正小家伙呆在宗學里不出去,借來用一用應該不成問題。
唐羅首先去找山長,對這位致力于法訣族中弟子潛力的長輩,他是由衷尊敬的。
在管事的帶領下他來到了山長書房,人還沒到唐寬便迎了出來,滿臉驚喜卻有些埋怨道:“洪水之后原以為賢侄會來山院潛心致學,沒想到在家中一呆便是數月,今日才來看寬叔,該罰該罰!”
五畝田令之前,唐羅為了拉攏山長唐寬這一票,寫了一份有關辦學的資料當做籌碼。
其實說起來那份東西也沒什么了不起的,就是把現代教育他認為比較好的理念分享給了山長唐寬,原本只是想獲取一些好感和支持,沒想到這位忠厚的學者看了這份東西便將唐羅引為知己,想讓他肩負起宗學的重任,來北山學院供職。
一心武道的唐羅當然是拒絕了,但之后每一次和這位山長見面,都會親熱的拉到一旁討論關于教育的事兒。
“寬叔,小子這次可不是來研究學術的,而是想借一個人。”
“什么人?”
“想借一個精通臨川方言之人。”唐羅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卻發現山長唐寬一副莫名復雜的表情。
唐羅一愣,問道:“寬叔您怎么了?”
“冠禮之后,族長便請我尋一精通臨川方言之商人,還讓我囑咐你,出門在外安全是最重要的。萬乘寶船一年便可拉回生民百萬,而唐氏一千年才等到公子羅。”唐寬臉色復雜,將冠禮之后族長唐志的話進行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