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仲裁官說出番話,大廳中的酒客才算反應過來,這么多仲裁官之所以會駕臨一個小小的春香樓,原來根本不是為了什么驚世匪寇,而是給圣子充當護衛。
難怪仲裁官們排成兩列,酒客們恍然大悟,然后就是抻長了脖子,翹首以盼。
畢竟這一代的圣子可是號稱小圣王的步霄,未來至少也是武圣山的一峰之主,這樣一個人,也許只有年輕的時候可以被他們看到,所以每個酒客都不想錯過,好像只是看上一眼,都足夠成為今后吹噓的資本。
肅穆的仲裁官站成兩列,一位身材高大挺拔的年輕人出現在隊列的盡頭,神色平靜的走在道路正中,紫色的長發紛亂而有序的掛在身后,俊美的五官仿佛謫塵的仙人,光是遠觀便讓人不自覺的低下頭,自慚形穢,就連春香樓的妓子們看到步霄面容都不由地呼吸一窒。
人都好色,像這般俊美的男子,一般女子只要看上一眼,怕是在心里已為兩人的孩子取好名字。
這些目光,步霄一生中經歷過太多太多了,在昆吾郡不用說,武圣山光環加身的他能夠感受到所有人眼中的羨慕、癡迷與敬畏。
但在行走天下那幾年,他還感受到了世間的另外一面,**、嫉妒、占有、破壞等等,對他來說,只要不是敵意的目光,大多都可以無視。
在一張干凈的桌前坐下,兩隊仲裁官把守在四面八方,仿佛除了來頭大一點,他真是想當個普通的酒客。
但樓中的賓客可不敢這么想,哪怕仲裁官都說了一切照舊,他們還是無比拘謹。
畢竟能來春香樓消費的大多都是有頭有臉的世家族子,而仲裁官又是昆吾郡的管理者。
人情走動什么的平日里根本少不了,即便是再不成器的公子至少也會被帶去仲裁所里混個臉熟,起碼混小子犯事的時候,仲裁官可以手下留情。
看到平日里叫做叔父的掌柜恭恭敬敬的在圣子桌邊站著,那些原本來尋歡作樂的公子們此時當然要老老實實的在更外圍站著,哪敢造次。
別說他們,就連舞臺上的琴師們,都數次崩弦走音,可想而知步霄的出現給春香樓的壓力有多大。
那些平時擅長**逢迎的妓子們此時更是啞了火,一個個比世家小姐還要純良,極力收攏著雙腿,婉約的站在客人身旁。
好好的煙花之地變成了詭異的站姿操場,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最諂媚的笑容死死保持著,卻不敢朝圣子步霄處望上一眼。
所謂眾生百態,不過是在強權面前出現的那個真實自我,真是丑陋極了。
站在窗邊的唐羅看著琴師第三次崩斷的琴弦,無奈地搖了搖頭,還是早點兒去西樓看看異人表演吧,起碼那兒氣氛不至于這么僵。
說實話有些感嘆,時隔六年再次看見這位武圣山嫡傳,對方已經是圣子級的人物,對武圣山沒有什么概念的唐羅下意識的將徐老贏拿出來做了一下比較。
誰強誰弱沒打過不知道,可單純從氣度賣相這種外在表現上來看,這位步霄真是爆徐老贏十幾條街還有富余,畢竟長了一雙桃花眼的男人,看著真是太不嚴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