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翰臉上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認真:“唐天驕應該也發現了,武道修行到了后期,每個人的需求都是不一樣的,秘法不一樣,道路不一樣,就算是同宗同源的功法,兩個不同的人修,結果也是大相徑庭!”
“而即便是宗門的資源也是有限的,一旦弟子需要特定的資源與秘術,除非是底蘊極深,天賦極高者,不然只能苦苦等待序列,有時候即便等到了序列,宗門也不一定能完成足額的資源配比。”
“所以,很多宗派弟子不是不能更進一步,只是被資源限制了,而不得不停滯下來,這難道不是最大的浪費么!?”
尸和尚講得情真意切,唐羅倒是興致闌珊,淡淡道:“非得走一條前人沒走過的路才是不浪費么?宗門之所以是宗門,圣地之所以是圣地,便是因為先賢前輩從千萬條路中犯了不知道多少才找到了一條正確的路。”
“我想,如果這些弟子是要沿著正統的路子走,宗門應該不會有拿不出的資源,可非要另辟蹊徑,那宗門懷著實驗性的心態,逐批投放資源有什么問題嗎?”
“實驗也是要講回報的,為一個“天才”的想法買單,你可知道要花多少資源、時間?”
伸手指了指固翰,唐羅接著道:“若真是天縱奇才,這條路上需要的資源,請你自己去搞,何必仰仗他人;若你不是,資源給了也是浪費,你要是宗門,你愿意這么給嗎?還真以為宗派的資源是天上掉下來的啊!”
“退一萬步說,就算最后真的成功了,真的找到另一條出路,你確定這條路就能比現有的路更優越嗎?宗派圣地誰沒個研究機構,武道宗師帶著幾十上百個武道大師日以繼夜的研究成果,還不如一個弟子的胡思亂想?”
“你是在和我,搞笑嗎?”
世上再沒什么比懟人更爽的了,唐羅因為包辦婚姻產生的煩躁在懟完固翰后消散一空,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起來。
而尸和尚的臉色已經黑的如同鍋底一般,他原先以為,似唐羅這般年歲的少年,總是有著抨擊權貴,質疑權威的熱情,所以才選擇這樣一個切入點進行談話,卻不想唐羅這個二十歲的年輕人,竟比自己想象中的成熟太多,讓自己陷入了談話的被動。
原先想好的引語統統作廢不說,還得挽回自己剛剛偏激想法的形象。
尸和尚心中叫苦不迭,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反而輕笑道:“唐天驕說的,是武道正理,可這些弟子天馬行空的想法,總得有人幫他們實現才行,所以荒古血樓便應運而生了。”
“我們向這些宗派弟子提供他們需要的資源,而他們用宗門功法、秘術進行交換,不管是秘術、神通、功法、靈兵、獸魂、道玉。只要對方能夠說出來,我們便能提供,互通有無!”
“到了后頭,荒古血樓更是成為了這些常客交換秘術、神通與資源的地方,很多宗派原先不起眼的弟子,都已經成為了宗派的長老甚至主事!”
說到此處,固翰將得意的眼光投向唐羅,因為他覺得,自己已經將意思表達的足夠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