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形象氣質已經發生了巨大改變,但對方體內的氣息還是稟明了來人的真實身份。
本以為這血獅大宗是虛張聲勢,靠哄靠騙才獲得冊封授箓,現在看起來,這一切都顯得順理成章。
收回魂兵的姬復朝著唐羅不敢置信道:“你是說,這位血獅大宗,是天南王氏的圣子王禪?”
“不會有錯。”唐羅瞇著眼看著揮手離去的血獅大宗,轉頭朝著姬復淡淡道:“我曾在蘭山城與王禪交手,用先天神劍在他胸口破開一個大洞,雖然對方之后服下神丹愈合傷口,但殘留體內的兩昧先天之氣還未盡除,就算此時他以十二旒玉藻掩面,看不清相貌,但先天神劍氣息不會騙人,這家伙,就是天南王氏的行走,王禪!”
“這么說來,這五衣教背后,就是天南王氏咯?”姬復皺著眉道:“自上古起,王氏便喜歡弄些旁門左道,唯恐天下不亂,想不到這么多年過去了,這風格卻是絲毫沒有改變!”
“先別著急下定論,我倒覺得,這五衣教跟王氏沒什么關系。”唐羅抱著胸道:“若五衣教的背后真是王氏,以此時我們看見的布道造血能力,這五衣教早就遍地開花了,怎么還在岷山小打小鬧。而且你有沒有注意王禪頭頂的冕冠?”
“冕冠有什么說法嗎?”
“上古天南洲,曾有無上神朝名曰旒,其族由上至下,皆有禮冠,其中最尊貴者,頭戴冕旒。頂有延,前有旒,旒數便代表了地位,其中,封地者五旒、封城者七旒、諸侯親王九旒。而血獅大宗頭頂戴著的,是頂一十二旒冕冠,也稱帝王之冕,意為至高無上!”
自小便通讀史書而積攢的知識終于用上,唐羅侃侃而談道:“五衣教典中說,創造五衣教的人是南天帝,是五衣教五支旗的無上至尊,如果是天南王氏某位強者創造的五衣教,那么王禪即便是天南王氏的圣子,也當遵守規則才是。四品獅蝎大宗的兵服只是代表境界,那頭頂的十二旒冕冠,才真正代表了身份!”
“所以,南天帝就是王禪,王禪就是南天帝,這五衣教,根本不是出自天南王氏的授意,而是王禪自己創造出來的東西。不論是這兵服,還有戰術甚至是教義。十年前的王禪不過蛻凡修為,所以只能布道凡境,蛻凡境的武者,而十年后的王禪已經兇境,所以他可以布道兇境,那么三十年后,五十年后呢?”
唐羅抱著胸,淡淡道:“王禪現在將岷山當做了自己的布道之地,甚至得到了太玄道盟與督天王巡的認可,以他的能力和五衣教的特性,在沒有外力干預的情況下,最多十年,岷山便會被打造成五衣教的大本營。”
“而教派是永遠不懂得滿足的,當他們占據岷山之后,自然要向外部擴張,到時候姬氏是讓,還是不讓呢?”
聽完唐羅的話,姬復面無表情道:“所以,王禪得死?”
“不是王禪得死,而是血獅大宗,得死!”唐羅聳聳肩道:“而且殺他的,得是不沾因果的人,不然牽出蘿卜帶出泥,到時麻煩大了。”
“不沾因果?談何容易!”姬復皺著眉道:“即便是荒古血樓也不敢接手的,殺死一個巡天使與圣地行走的性質截然不同,天南王氏那些人瘋狂起來,就算是安氏神朝也坐立難安。”
“不急。”唐羅笑著指了指天上道:“看樣子,王禪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離開北邙,我們有足夠的時間籌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