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次,王禪的意識至始至終都是清醒的,他清楚的看見,沒有任何替魂的過程,王嬰的神魂便直接從魂宮離開,鉆入了三陰之體的煉尸之中。
“住手啊!我讓你住手聽到沒有!”
王禪淚流滿面地嘶吼,可任憑他如何制止,身體都不聽使喚,一向聽話的王嬰更是對命令置若罔聞。
“王禪,你走吧,以后要是去中州的廚神樓,別忘了多點幾只富貴鴨!”
入魂煉尸的王嬰淡淡一句后,便朝著迎面而來的魔主勾陳撲了上去,一往無前。
雖是同樣一具尸身,但王嬰的人戰斗風格與王漢截然不同,如果說王漢的武道技法是一種恰到好好處的殺人術,那么王嬰的武道技法就是種瘋魔的撲殺,野蠻而原始。
紅色的血氣就像是撕開天幕的狼爪,帶著洪流滔滔的血氣,王嬰對上了魔主勾陳。
而這一次與半年前,截然不同,悟出陰陽同根的唐羅僅是一擊便將王嬰擊飛出去,占了絕對上分,但能被血氣尸煞修補的煉尸雖然受傷,卻還是悍不畏死的撲上來,那傷勢往往一兩個眨眼的功夫就能愈合。
按照一般的情況,即便是魔主勾陳這樣的體術強者,要想甩脫這個悍不畏死的煉尸,不知道要用多少功夫,到了那時候王禪早就跑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真是白費了唐羅籌謀如此之久,神魂流轉,引動落御元磁神珠,一道雷柱自元磁風暴中落下,正轟在躲閃不及的煉尸身上。
至剛至陽的雷霆之力,正是血煞的克星,六顆落御元磁珠牽引的雷罰仿佛永不止息,煉尸身上的煞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淡,等到煞氣被消耗一空,雷霆便會洗去煉尸體表的符文,這具煉尸就會成為真正的死尸,而被困在尸體中的神魂,也會枯萎死去,不論它曾經多么強大。
這三十六顆落御元磁珠本就是上古道門法器演變而來,對于這種邪魅之力的克制達到了極限,對于體術宗師來講極為難纏的煉尸只需要一道雷柱便能清繳,不得不說萬物的相生相克還真是有趣。
眼瞅著煉尸便要被神雷煉化,突然一道陰陽陣圖出現,切斷了雷柱放出了王嬰,抬眼望去,正是已經逃離的王禪去而復返,身邊還跟著一個穿著華麗靈服,頭戴十二珠冕旒的稻草人,剛剛那切斷雷霆的陰陽陣圖,就是那個稻草人畫出的。
去而復返的王禪臉色蒼白,表情卻是很驕傲:“我說過,天南王氏的圣子,不需要一個七歲的小鬼來斷后!”
這話,應該是對著逃出生天的煉尸講得,煞氣大損的煉尸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驚恐,轉身看見王禪就呲溜一下竄過去,躲到了對方身后。
“圣子竟敢回來?”勾陳歪著腦袋,血肉模糊的半張臉一陣開合,仿佛是在好奇王禪此時的舉動:“是覺得加上一堆爛草和一具腐尸就能戰勝本座,還是知道自己已經被鎖定,避無可避不如殊死一搏?”
帶著煉尸與稻草人的王禪臉色慘白,卻多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自信。
“此時的情況已經不一樣了,先生可得小心!”
展顏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王禪瞇著眼笑道:“可別露了根腳,不然先生的全族,都得因為這事兒,死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