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風部的王巡僉事聽到男孩兒嘶啞如小獸般的吼聲,扭頭望去卻像發現了什么新奇事物,疑惑道:“先天心脈有缺,氣血衰敗竟活到這么大還沒死,難道有什么奇遇?”
說著他便揮手一招,靈力凝成的鬼爪一把將奔跑的男兒提起,任憑男孩如何掙扎,這靈力所化的鬼爪紋絲不動。
鬼爪越收越緊,男孩兒的骨骼都發出不堪重負的咔嚓聲,徐卿月終是看不下去了,揚手便是一道水靈劍意刺向那位僉事。
正專心操控鬼爪感知男孩體內情況的僉事哪能想到會有一道劍氣糊臉,待到發現時,這水靈劍意已然近在眼前。
“小心!”
督天王巡同僚的提醒不可謂不及時,可還是晚了一步,那操縱鬼爪的僉事只能偏了偏頭,卻還是被這水靈劍意割開了臉頰。
傷口外翻血流如注,操控鬼爪的僉事半張臉頓時鮮紅,三寸長的傷口里頭幾能看見顴骨,遭此無妄之災的男子扭頭忿聲道:“徐卿月,你在發什么瘋!?”
再一次將腰間軟劍抽出的徐卿月持劍指著男子鼻尖,寒聲道:“將那孩子放下!”
操縱鬼爪的僉事終于知道自己因何而傷,扭頭看了眼鬼爪中面色蒼白的男孩,又看了看執劍的徐卿月,怒極反笑:“呵呵呵呵呵,放下?好!我這就放下!”
“嘰!”
靈力悍然爆發,鬼爪收至極限,原本就虛弱的少年霎時被鬼爪捏爆內腑,臟器的碎片混合著血水自口竅噴出。
鬼爪松開,少年扭曲的尸體砸落在地,只有那雙暴突而失去焦距的雙眼依舊瞪得老大。
自小嬌生慣養的徐卿月何曾見過這等殘暴的場景,就連握著軟劍的右手都在顫抖。
“呸!”將流進口中的血水混著濃痰吐出,那個被割破臉的王巡僉事伸手將臉上的肌肉收緊,并朝著徐卿月獰笑道:“命令我?除了一個劍尊嫡女的身份,你還有什么?中途逃婚,讓整個玄月劍派成為元洲的笑柄,你以為等你回到元洲,還是那個受萬千寵愛的小公主么?別做夢了!”
將臉上的血跡一把抹去,那名僉事冷笑道:“哪怕是為了給那位蒙羞的絕世天驕一個交代,劍閣對你的懲罰,也不會是祠堂罰跪,抄寫族規這么簡單!更遑論你那個一心想讓唐羅護道玄月劍派的親爹!”
督天王巡是圣地情報的中心,自然擁有一些其他人了解不到的隱秘,從某個角度上來講,督天王巡的密探是最接近真實的一群人。
或許在外人眼里,徐杓如此急召是想找回自己的女兒,而王巡密探卻是明白,徐杓是與龍西唐氏定下了兩月之約。
可如今兩月已過,徐卿月依舊不知所蹤,玄月劍尊府成了贏城最大的笑話,徐杓也成了教女無方的代表,整個玄月劍派上下因為一人蒙羞。
而這遠遠不是全部,所有人都在等那位受辱的天驕發聲。
萬族第一神子,有史以來首位以世家出身拿下冠絕一世稱號的絕代天驕,這樣的人物若不是徐氏外戚,早就被圣地宗門搶破了頭,如今卻受此大辱,誰知道這位龍西天驕心中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