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看到的就只有一個凹陷的地洞和里頭的金巖牢籠,不管對方是誰,都死定了。
所有人心中都那么想,畢竟整個西陵都知道,若是被唐森靠近,即便是擁有神獸血脈的荒獸也只得束手就擒。
覺得已經沒有熱鬧可看的武堂強者們在得到首座夫人的示意后迅速收隊,又過半天,從首座府里抬出一個不成人形的和尚。
“安排一支小隊,將此人送到朝昌城外浮云寺中。”
首座的命令從來都是那樣言簡意賅,也不說來歷也不說因由,只是把人交到武堂中便撒手不管。
所以任務堂也沒對這重傷的和尚太傷心,隨便安排了一支凡境小隊,便啟程走了。
畢竟相較于拓城戰斗任務,這種送個和尚去朝昌的活計,還是比較輕松的。
正好龍西有艘商船前往朝昌地界,幾人一合計,干脆便乘了順風船,一路向南。
風向對,舵手對,路線對,不過半月商船便進入朝昌地界,而那被運送的和尚則跟死了一樣,十幾日一動不動。
幾個宗族戰士都怕對方人沒到廟里就先歸天了,所以一路緊趕慢趕,扛著擔架便在荒原中狂奔,一路來到了朝昌城外浮云寺的山門。
還未等他們道明來意,廟門便自顧自的打開,走出一個肌膚透明若琉璃,五官俊美如天人的和尚。
仿佛已經知道幾人來意,和尚朝幾人道謝后留下一封手心便將重傷的和尚抱走。
將重傷的衍善安置在一間僻靜的廂房中,這十幾日都如死人一般的衍空突然幽幽開口道:“師兄,我敗了。”
在一旁準備藥材的衍善面色如常,淡淡道:“天下事,皆有因緣。其事之成與否,皆其因緣所使。雖有令成令壞之人,其實際之權力,乃在我之前因,而不在彼之現緣也。”
“若知前后因果,則困窘、順利、獲得、喪失,都是自作自受,縱遇逆境,不怨不尤。只慚愧自己無有德行,不怨人、天會有什么過失。”
“貪嗔癡乃人間三毒,勝敗不過空相,師弟又何須在意?”
這些道理,禪修多年的衍空又何嘗不明白呢,但他只要一閉上眼,金巖囚籠的閉合還有狀若瘋虎的強者,都會莫名的浮現在眼前。
他不是害怕,而是懊惱,懊惱自己的自大,更懊惱自己的弱小,最不甘的,便是他連動咒的機會都沒有。
若是時光能夠重來,他能頌念出無苦寂滅心經的神咒,也許結果便會不一樣了。
敗的這樣莫名其妙,他是不愿意接受的,即便是衍善的開解,也并沒有讓他舒緩。
“癡兒,癡兒。”感受到衍空心中所想的衍善搖頭嘆道:“師弟便在此好好養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