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劉家的外城宗主,又怎么會被這樣的宗師放在眼里呢,哪怕劉家宗師當面,這位都有資格不假顏色。
那這樣算來的話,此人便定與玄孫之死無關了!
畢竟,哪怕是川元劉氏和堰蒼農家,也是不愿意和一位大宗師杠上的,更別提這位的手段還如此詭譎陰狠,本尊不動便壓服一營甲兵,更是傷了數位武宗,并是讓三位幾近兇境巔峰的存在自相殘殺。
能夠不和這樣的存在起沖突,真是再好不過了!
但項庵歌又怎會讓這件事如此輕描淡寫的揭過,對他來說,陳夢廬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魔主勾陳和云家的那兩位密探。
“陳宗師既然開口,項某自然相信此事與尊上無關,只是還請陳宗師行個方便!”
“足下想要什么方便?”
“那荒嶺灌木叢中,有一座茅廬草屋,里頭住著的人,定和劉、農兩家公子的死脫不開干系,還請陳宗師讓路。”
明明農老爺和劉家主都沒有出聲,項庵歌這外人倒是急公好義了起來。
而剛剛緩和下來的氣氛,也因為項庵歌的這句話,又變得緊張起來。
陳夢廬低頭看了眼項氏家主,淡淡道:“如果是這樣,路,便讓不了了。”
“還請陳宗師理智些。”項庵歌笑笑道:“宗師之境的確不凡,但項氏既能輔佐云氏治理朝昌,自然也做好了應對宗師的準備。”
說話間,一朵浩渺的玄云自城中飄出,玄云在北城外定住,幻化成蒼髯皓首的老翁,特別是一雙寶石般的藍瞳,更是說明此人修行某種極為罕見的瞳術。
農老爺與劉家主一看來人,皆是頷首示意,重傷的項祁更是握拳橫于胸前以示尊敬。
最為激動的要數圈禁在雷環中的項氏北營弟子,看到老者法駕城北,皆是跪伏在地,山呼燕云老祖。
“道友宗師之尊,何必與小輩置氣。”項燕揮手破去地上雷環禁制,朝陳夢廬拱手淡淡道:“老夫項燕,見過陳宗師。”
這代的人,幾乎沒幾個知道項燕的事跡,可要把時間往回推個二十年,幾乎所有朝昌的人都會提起。
那時因為云氏覆滅,朝昌徹底變成一方無主之地,項氏帶著一些云家的旁支弟子強勢入主云端議會,憑得就是項燕的雷霆手段。
此人更是一手打造項家四方營,更是立下規矩,不論項家嫡系庶出,但凡項家弟子,都要去四方營服役,不分嫡庶,同吃同住,行軍弄伍,建功立業!
很大程度上,項氏能有今時今日的規模,多是仰仗這位燕云宗師力排眾議的決定。
陳夢廬自然是不清楚項燕事跡的,可他卻能看出項燕深不可測的修為,一看便是在宗師之境浸淫數十年的同道,有著不知怎樣璀璨的武道成就。
處于對這份實力的尊敬,陳夢廬沒有計較對方破開雷禁的舉動,拱手回禮道:“陳夢廬,見過燕云宗師。”
如果說項燕在龍州南境一代算是名宿的話,那么陳夢廬就跟石頭縫里蹦出來的一樣,眾人面面相覷,每一個知道此人來歷的,唯有段龍城在聽到陳夢廬三字后,心中咯噔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