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這老馬把店盤給了什么人,但就這么經營下去,這酒館肯定得玩完了。
看著整整十天門可羅雀的酒館,同在石崗上討生活的老板,心中忍不住這樣嘀咕。
畢竟跑堂本就是招活攬客,別家跑堂恨不得嘴角咧到耳角,而這小子整天拉聳著一張臉蹲在門口,還用瘆人的小眼盯著路人看,能招來生意就怪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跑堂只有那副討人嫌的表情時,陵北道上來了個身材消瘦的年輕男子,面容清秀穿著一身素衣,沿著陵北道石崗走來。
年輕人一步步走得很認真,但好像腿腳不便利,下肢彎曲時有些僵硬似跛非跛,模樣有些滑稽。
而就是這么一個滑稽的脖子,卻讓死魚眼跑堂的眼睛“咻”得一下睜大。
然后這跑堂就連滾帶爬的飛撲出去,跑到了那個微跛的年輕人跟邊,亦步亦趨地跟著,并手足無措地想要搭話:“大...館...唐...”
一連換了三個稱呼,卻沒說完一句整話,微跛的年輕人瞥了眼跑堂,淡淡道:“叫羅老板。”
“是是是。”如蒙大赦的跑堂連連點頭,跟個狗腿子一樣諂笑著:“羅老板,羅老板,請跟小子進店,杜老板正等您呢。”
迎跛老板進了酒館,跑堂關上了門并掛起了歇業的牌子,然后又蹲在門口,剛剛還一臉奴才相的跑堂又變得面目可憎,還朝著幾個望過來的行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挑釁道:“看什么看,想挨揍么!?”
進了酒館的,自然就是從朝昌內城跑出來的唐羅了,說實話他的腿腳還沒完全好利索,可誰讓那群云家余孽那么急呢。
所以沒辦法,他也只能先一步出來了,而將星館的戰士之所以會出現在朝昌城外,自然是因為他的召喚。
自去年四月從閉關所出走,至今已九個多月,而對于武者來說,但對一個蓬勃發展的組織來說,倒是有些時日了。
“怎么樣,我不在的十月里,將星館沒出什么事吧?”
在酒館中坐定,唐羅朝著眼前那個面無表情的男子笑問道。
“一如既往。”
“石心血脈對你的影響越來越深了。”
這是夸獎,也是擔憂,若非血脈能力開發程度極高,血脈能力想要影響武者性格幾乎不可能,更別說是杜沙這樣性格剛毅的強者了。
可反過來講,血脈開發程度高到連杜沙這樣的強者也能夠影響,又怎能不讓人擔憂呢。
畢竟石心的特質,對于人族來說,可不都是正面的。
“喜、怒、憂、思、悲、恐、驚。”杜沙毫不回避這個問題:“這些情感隨著修為精深,正在日益淡薄。”
觀想法鑄魂的弊病就在此處,人終歸脫離不了靈力的影響,即便是杜沙這樣強橫的強者,在石心血脈和玄鼎觀想的雙重影響下,也漸漸往非人的情況上靠攏。
“對血脈和神魂的開發該停一停了,再往下,你可能會變成一尊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