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小的存在,總是能夠讓人卸下心中的防備,即便是兇猛如魔主一般的人物,受了傷以后也跟普通人沒什么差別。
仿佛又回到了那個臥床不起需要人照顧的歲月,兩人又時不常的開始斗嘴,只是在唐羅有意的引導下,話題總是會莫名偏向奇怪的地方。
比如唐羅會在云秀煲湯的時候冷不丁的問起她以前的事,專心煲湯的姑娘總會下意識的回答,可之后便會回過味來,開始質問小伙。
“你是不是在套我話!?”
“哈哈哈,增進一下相互的了解嘛!”
“……”
“作為交換,我也給你說說我以前的事唄!”
“……”
云秀覺得很苦惱,作為一個受過訓練的情報人員,被人套去情報不說,還被對方反利用了自己的專業,將別人說的一字不落的全都記住了。
不過兩三天,她就知道唐羅家里有五口人,自記事起父親便十分忙碌,每日在外奔波。所以一家人的生計全都是母親在操持,他從小便被寄予厚望,在其他孩子在外游戲玩耍的時候,不但要讀書認字,還得學習經史,每日藥浴與三十六幅圖先天道圖的筑基更是從未間斷,即便是好不容易有些空閑,也會跟著護院一起操練陣型,仿佛身后有什么猛獸在追趕,一刻都不得停歇。
或許這就是那莫名熟悉感的由來吧,云秀心中不由得這樣想到。
同樣是沒落的上古圣賢,云氏與韓氏的遭遇大抵相同,而后人的遭遇也并無二致。
就跟逃出生天的云秀與云冀從小便被逼著學習一樣,唐羅經歷的事情,她全都感同身受。
而不一樣的是,勾陳比自己堅強的太多了,竟在完全看不到未來與前路的時候,生生闖出一條前路,成了名震天下的魔主,如果不是因為那場意外的話,或許他真能帶著韓氏重見天日也說不定。
可如今,一切都成了夢幻泡影。
一樣的童年境遇讓云秀對唐羅多了些熟悉感,也多了幾分親近。
又是一日,喝完雞湯并將雞骨剔得干干凈凈的唐羅一邊收拾碗筷一邊朝云秀贊嘆道:“在我的家鄉啊,有句老話,說是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得抓住男人的胃,我覺得你現在就做不得不錯,值得表揚!”
早已習慣這莫名調戲的云秀再也不會羞憤,而是翻了個白眼,抓住漏洞予以狠狠地回擊:“...龍州才沒有這樣的老話,少騙人了!”
“???”收拾碗筷的唐羅一愣,那呆傻的模樣引得云秀“噗嗤”一笑。
“雖然你的口音已經和龍州西部幾乎完全一樣了,但里頭還是有些正統官話的痕跡。一些古語古言的用法,都是正統的官話,就連中州現在說得人都極少,由此可見,韓家這些年就是隱在在龍州西境,我說得可對?”
秀了唐羅一臉的云秀得意道:“我可是云家后人,想要通商天下,沒有幾十州方言傍身怎么行,你休想騙我!”
“額...”終于明白云秀為何如此篤定自己就是韓氏后人了,唐羅只得無奈的搖搖頭,順從道:“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啊,好吧,我承認剛剛的話是我瞎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