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無盡,便是,神威無盡;萬物歸荒,御荒,便是真神。
沙海荒山震斷血浪,貪婪的汲取血海中的能浪,毀天滅地的一擊,便被這樣輕易擋下。
……
龍淵小靈界
界師急得焦頭爛額,不斷召集武者朝界心注入靈力,期望加快進度。
此次虛空漂流準備得實在倉促,雖然定界之物已經埋下,可界心卻遲遲無法呼應。
幾乎榨干了龍淵內所有武者的靈力,這界心還是死氣沉沉,毫無復蘇的跡象。
界師只得向云冀委婉道:“云公子,龍淵只是一方小靈界,無法承載云氏這樣多的族人,若是再拖下去,王巡神舟一到,我們這兒的人全都走不了,還請您早作決斷。”
正在行功運氣的云冀睜開眼,里頭竟是赤紅的血絲,如同兇獸一般的眼神讓人不敢對視。
“您可別這樣看我。”界師將眼睛移開,輕聲道:“事情變成這樣,我也不想的。可樓主給的時間實在倉促,臨時祭煉的定界之物威能有限,要想與界心產生呼應,就只能減輕靈界的負擔...”
“你不是界師么!”紅著眼的云冀打斷了界師的說法,寒聲道:“花了什么多資源,為你尋了這么多密藏,這便是你想出的方式么?!”
“您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界師無奈道:“可眼下,至少得有三成的人得離開,這虛空漂流才能穩定啟動,若是強行開啟的話,漂流中的震蕩危險自不必說,震碎了定界之物,龍淵就很可能貼近一些中千世界,到了那時候我們再想回來,可就難了。”
“三成?”云冀怒極反笑:“龍淵中,有我云氏的族人與血樓的家眷,如何丟下?”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界師頓時出聲道:“龍淵中除了嫡庶的男丁血脈,剩下的老人、家臣、侍女、奴仆全都可以趕出去。”
說著,界師又放低了聲音道:“若是還不夠,那么將妻妾、幼女送出去也無妨,相信以督天王巡的器量,不會為難一些孤女寡母,即便真遭遇了什么不測,等到龍淵定界回頭,我們也可想法營救,畢竟樓主與兩位護法都還在外頭云公子你說是么?”
生死存亡的關頭,什么樣的選擇才是正確的選擇,無非就是將所有弱的拋下,然后讓強的繼續往前走。
這里頭沒有悲憫,沒有仁慈,沒有謙讓,更沒有什么仁義,只有冰冷的算計。
界師的提議,讓云冀如吃了蒼蠅一般惡心:“看來你早就計劃好了。”
“唉。”界師嘆了口氣,頹然道:“實不相瞞云公子,其實在祭練定界之物時,我就隱隱覺得龍淵里頭的人數實在太多了,定界之物也許牽引不住界心,只是時間就這么多,也來不及尋找更為合適的靈物。本以為往界心中輸入足夠的靈力,或可讓界心勉強與定界之物呼應起來,可事實證明,還是不行。”
不顧云冀已經變得極為難看的臉色,界師左右看看,又湊到近前,伏在其耳邊低聲道:“其實云公子,這兒還有些更好的選擇,云家中不是有一派一直在與鷹派作對的勢力么,眼下便到了他們踐行自己信仰的時候了,他們不是一直宣稱戰斗不是解決事情的方法么,那么便讓他們留在龍淵與即將到來的督天王巡和談吧。”
“如果能夠談成,不但能保下他們的性命,還能證明他們的理念,所謂求仁得仁,大概就是這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