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管對世家和圣地來說,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畢竟,西賀的高級資源已經被宗派和圣地壟斷,沒有人希望再看到一個草根世家崛起圣王。
那意味著很多資源需要被重新洗牌,而既得利益者最討厭的,就是不可預知的變化!
相比一個天資絕倫又謙遜的唐羅,童無邪更希望看到一個飛揚跋扈到不可一世的天驕。
并且希望這份飛揚跋扈,能夠一直一直持續下去,就跟曾經那位覺醒天級血脈噬魂的大宗師一樣。
所以即便曹子期的找補如此拙劣,童無邪也不愿追究,而是順應著點頭微笑道:“原來天驕剛剛是在與本宗開玩笑,有趣,真是有趣。”
語氣平靜,神色淡然,毫無怒意的無極大宗師好像全盤接受了曹子期那漏洞百出的說辭,這讓密切關注中心戰場的武者們尤為憤怒。
“這位大宗師是不是年紀大了糊涂了,唐羅剛剛那種說法,哪里是開玩笑,分明就是沒有把無極府放在眼里啊!”
“江湖越老膽子越小,龍西天驕本就是兇境中的絕頂戰力,加上兩件從云家得到的神器,童大宗師沒有必勝的把握,自然借坡下驢。”
“不應該啊...這可是無極大宗師啊,唐羅有神器,他也有啊,沒道理會害怕啊...”
“這些成名百年的強者,自然無比愛惜羽毛,哪里肯輕易動手。況且一會兒邪王宮的人還得來,他若是與唐羅放對被傷到了,一會兒邪王宮的高手該怎么對付?”
“原來如此...只是沒想到堂堂無極大宗師,也會這般瞻前顧后的嘛..”
自以為看透世情的“智者”哪里都有,竊竊的私語哪里能瞞過童無邪的耳目,只是不屑于辯解罷了。
他人的猜測和意見,對這位來說從不重要,這百余年來,他唯一信奉的道,便是自行我道。
坦蕩行走天地間的大宗師,只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
他認可的仁義才是仁義,他認可的正確才是正確,除此之外,一切皆虛!
童無邪第二次想要越過唐羅步入靈界之門,這次連讓路的話都不說了,而是想繞過攔路的壯漢,直接進入靈界之門。
這忍讓克制的姿態,讓留下看好戲的眾人大失所望,紛紛扭頭,只把童無邪當成宗師之恥。
這種遷怒與其說是憤恨,倒更像是不甘,因為他們明白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不管是唐羅還是童無邪都太強了,超出他們理解的強大。
正是因為無法匹敵,才會希望兩強能夠相爭,最好鬧個兩敗俱傷。
可眼下的情況是,有了曹子期的調停,童無邪的克制,他倆絕對打不起來。
即便唐羅的囂張跋扈所有人都見識過了,但要說這家伙是個傻子,怕是沒有人愿意相信的。
而只要不是傻子,就絕不會對一個已經表現出忍讓克制的大宗師步步緊逼。
不,傻子也不會這樣做,得要又瘋又傻才可以。
心知沒戲看的觀眾又準備離席,然后就聽見了某個熟悉的聲音。
那樣的張狂,那樣的愚蠢且...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