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晶體雕塑,大型的壁雕之類的東西,沿著寨道走來比比皆是。
在山壁內沿上,更有不少關于驚鴻殿過往的浮雕圖錄。
有記錄黑暗時期驚鴻殿高手對抗妖獸為人族浴血奮戰的。
也有記錄黎明時期帶領中州百姓學習耕種,練武的。
更有完成百姓筑基之后,驚鴻殿飄然離去,不問塵世的。
或許在驚鴻殿的弟子看來,這些都是值得驕傲銘記的過去。
但在歷史更加深厚的御獸宗三兄弟看來,這就有些不要臉的意思了。
也許真的是時間太久了吧,久得已經讓人忘記了驚鴻殿最初的目的,就好像這位驚鴻殿長老那樣,哪怕在介紹著驚鴻殿弟子下山,將《赤霞功》、《橙光訣》、《深藍典》傳授給民智不開的武者,都是那樣驕傲。
渾然忘了當年驚鴻殿為什么要創造這三部下級功法,又只字不提修行這三部功法的武者,壽命會比修行其他功法的武者短上多少。
“精彩!”
曹道臣鼓掌道:“若是天下宗派都如驚鴻殿這般心懷天下,又有擔當,那么人族大昌或許還得早上三五百年!”
“道子過譽了。”
混不覺得被諷刺的驚鴻殿長老捋著長須故作謙虛道,只是眼中的驕傲又哪能瞞得住。
“只是傳聞,幾百年前無定神山腳下的村落發生過暴動,當驚鴻殿發現派弟子下山時,那些村落已經化作火海,這事怎么沒有在浮雕壁畫上記載?”
夸獎過后,曹道臣指著一個時間區域,向驚鴻殿長老提問道。
仿佛被戳中了痛處,剛剛還在驕傲的驚鴻殿長老神色迅速落寞,嘆息道:“本宗為了挑選杰出弟子,也為了庇護神山周邊的百姓,特將《地煞三晶鑄魂圖錄》的三部前置功法教授給周邊的淳樸鄉民,可誰料其中最強大的一族竟然不滿于現狀,開始積蓄武力,征伐其他的部落。”
“等到宗派發現的時候,無定神山下的村落已經十部足一,元氣大傷,那之后無定神山腳下的百姓便越來越少,到了現在,只剩下幾個數千人的小村落了。可惜,可嘆!”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曹道臣附和道:“所以道臣這次來,除了要來拜山外,還有另外一個好消息要通知貴宗。”
“哦?”
驚鴻殿的長老一愣:“不知道是什么消息,還得勞煩道子親自跑一趟?”
“也不是什么大事。”
曹道臣笑笑:“這不是督天王巡重建,御獸宗便將往年積累的一些舊卷拿出來讓王巡各部拓印,其中竟然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
“在龍州西部的一座山中,竟有一支擁有古老傳承的部落,定居在一座遍布赤霞晶體的山上,而他們修行的功法,像極了貴宗的《赤霞功》,根據時間推算,這支應該就是在無定神山發生大戰后遷徙到西陵的。”
“這消息可來得太及時了。”
驚鴻殿的長老驚喜道:“能夠傳承到今日,這支部落一定有些底蘊,但《赤霞功》只是本脈功法的前置典籍,若是沒有后續功法、藥草的調理,非但兇險異常,而且難以突破。感謝道子轉告,老夫這就派使者前往龍洲!”
“長老宅心仁厚,真乃西賀之福也!”
曹道臣微笑拱手,他身后的曹子期與曹長青同樣躬身見禮,但俯面之后,卻忍不住翻起了白眼。
誰不知道驚鴻殿傳下的三部典籍乃是《地煞三晶鑄魂圖錄》的嫁衣功法,這老頭居然能說得這么冠冕堂皇,真不要臉!
做完最重要的事,三兄弟坐回應龍戰輦啟航,等到離開無定神山好遠,曹長青才忍不住吐槽道:“這老頭是欺負我們年紀小還是怎么地,當女表子還要立牌坊,把嫁衣功法說得這么體面,真是不知羞恥!”
“暴亂之后,無定神山腳下部落十不存一,而驚鴻殿到底是天宗圣地,總不能強行虜人,所以關于嫁衣功法的事兒,他們應該已經幾百年沒做過了。看這位長老的面相,應該是本代剛上任的,不超過150歲,不知道這些事也正常。”
曹道臣淡淡道:“那些我們知道且當做平常的消息,驚鴻殿可不敢公開給門下弟子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