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猙爻高高舉杯,朝著以巫神山真傳祝火龍為首的一群宗派弟子道。
“宗師言重了,我等此趟前來馳援邪王宮,不為名利,只為了外海諸島那些死不瞑目的冤魂,所以,此杯敬正義!”
經過數次大戰,祝火龍已經隱隱成為宗門弟子中的領頭人,而他的發言也很合眾人的胃口。
其余宗派弟子亦是高高舉杯,昂聲道:“敬正義。”
“沒錯沒錯!”
臺上的段猙爻笑容滿面,改口道:“這第一杯,敬正義!”
飲完第一杯,段猙爻又取過另一杯美酒,朝著孤獨坐在殿中最角落揚起道:“第二杯,本宗要敬泊馬城之戰的最大功臣,若是沒有天龍圣子的靈毒,此戰絕對不會這樣輕松。”
從開宴時便胡吃海喝的伊祁天龍聽到段猙爻要敬酒,無奈地抬起頭,懶洋洋地將酒杯舉起道:“首功愧不敢當,靈毒只是干擾龍西聯盟武宗運氣,還是得要將士們用命才能打下泊馬,這一杯,還是敬正義聯盟的戰士們吧!”
“天龍圣子果然氣度非凡!”
段猙爻大笑道:“這第二杯,就敬正義聯盟所有為了正義而用命的戰士!”
又是高高舉杯,又是一飲而盡,宴廳內外灑滿了快活的氣氛。
只是終歸還有些精神清爽的,就比如執著為父報仇的段龍樹。
唐森和唐羅被贏城劍閣召走,想要手刃仇人是沒指望了,所以他把仇恨放在了龍西聯盟上。
所以他根本沒有什么開宴的想法,只想一鼓作氣,將龍西聯盟連根拔起,以慰亡父在天之靈。
“猙爻宗師。”
將第二杯敬酒一飲而下的段龍樹不等座上兩位大人再敬,便開口問道:“既然已經攻下泊馬,為何不一鼓作氣拿下安東、瞿塘兩成,肅清唐氏主力呢?”
本要敬第三杯酒的段猙爻將酒杯放落腹間,朝段龍樹道:“龍樹,本宗知道你為父報仇心切,可兵家之事,絕非義氣可取。龍西聯盟雖然經歷兩場大敗,并減員百余位兇境武者,但若是再去緊逼,他們必然拼死反擊。”
“此時退回瞿塘城里的武宗,全是聯盟中的精銳。若是發起瘋來,可不是什么好相與的事。“
雖然段猙爻解釋的明白,但段龍樹還是不太滿意,追問道:“那我們就什么都不做么?”
“怎么會什么都不做。”
段猙爻失笑,將手中酒杯放下:“此時那群新加入聯盟的生力軍,正在攻堅東安城,等他們將那群哀兵的氣勢血勇消耗一空,我等差不多也調休修整完畢,然后一舉出擊,拿下安東城!”
……
元洲中贏城,天鳳劍圣府偏殿
在御獸宗的刻意傳播下,關于將西陵唐氏打入龍洲罪姓賤民的消息還是傳到了中贏城。
而徐長歌思慮再三,還是將這則消息一并帶了過來。
“大外甥。”
再將最新消息送入劍陣前,徐長歌朝唐羅道:“一個氏族的貴賤,不是由一時的風評決定的。西陵唐氏曾經行將踏錯的數步,都能因為后來者的仁德而自清,這則消息只是龍洲的謠傳,你千萬不要被它壞了心境。”
“多謝二舅。”
結果新情報的唐羅面色不改:“甥兒明白族長與劍主的苦心。”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面色復雜的徐長歌離開了。
一刻鐘后。
眼中含怒的唐羅站在劍陣邊緣,靈質化的雙臂點出,循著某種玄奧的線條,正點在靈力游動交織的某個點上。
“給我開!”
雙臂發力,唐羅撕開劍陣薄幕,識海中突然響起瑯寰劍主的聲音。
“你,決定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