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些掌握本源力量的尖耳族開始湊到一起,或是繪制古老陣法,或是頌念古老咒語,開始呼喚他們的真神。
這些血神主宰自是看在眼中,但他沒有阻止,反倒給他們提供便利。
直到這群人真正喚醒了靈界本源,那是一顆拔地而起的巨樹,輕松洞穿天幕,佇立在虛空中,高大得無法名狀,神圣得就連血海也無法侵蝕。
血神主宰這些年毀滅過很多文明,但從未見過這般靈性的靈界本源,一時間亦有些震撼。
妖王尚且如此,更別提心中絕望的尖耳族人,他們看見神木就像看見母親,那種熟悉的感覺讓人淚流滿面。
而那巨樹上岔開枝丫的枝葉巢穴,更對他們有種致命的吸引力,手腳并用地爬上巨樹,然后瘋狂的躲入那些枝葉中,仿佛受到庇護的尖耳族人跪地祈禱感恩,感激真神的回應。
但或許是太過溫暖醇厚,這些祈禱感恩的尖耳族人不多時便昏迷過去,然后那樹枝葉芽編成的巢穴,便開始收攏,越縮越緊,越縮越小。
成千上萬的樹巢收縮至極限,巨木的驅趕泛起翠綠的銀光。
“嘰嘻嘻嘻嘻嘻!”
血色的天幕上睜開一雙滿是玩味的眼睛,然后是張裂開的巨嘴,以界靈的語言問道:“原來充滿生機的世界,也是這樣對待羊羔的,這便是殊途同歸嗎?”
參天的巨木上,緩緩生出一張臉來,若是還有尖耳族人存在,便能看到這就是此界傳頌的真神,萬物的本源。
只是或許誰都沒有想過,這本源并不是假象的神圣,而是存在的界心中的界靈。
“血海滅世,一元寂滅。只要古樹長存,便還有下一元。”
巨樹朝血神幽幽道:“只要吞噬了你,用不了多久精靈界便能恢復如初。”
“姆呵呵哈哈哈哈。”
血海中揚起滔天巨浪,血神主宰朝著巨樹道:“生與死,存與寂,今后,這兒便叫,血神界!”
……
瞿塘城戰場
虛空宗師唐羅以一敵七卻不落下風,這是段猙爻從未預設過的場面。
讓五位世家宗師拖住唐羅,然后他們以宗門合擊偷襲,這樣的戰法布置絕不能說錯,可壞就壞在他們沒有預料道,唐羅的虛空靈體除了化身巨人外,還能變得這樣小而靈活。
即便是被神魂鎖定,也得全神貫注,容不得一點兒馬虎大意,因為你不知道什么時候,唐羅就會橫穿戰場,向另一個目標偷襲。
不強的攻擊力只是相對虛空靈體那令人絕望的防御力,但唐羅除了在群攻手段上有所缺失,單對單的襲殺上可絕對不弱。
更令人難過的是,幾位世家宗師引以為豪的絕技,到目前為止對唐羅都不起作用。
幻朧宗師劉邈天的幻朧法身幻化千變,虛虛實實讓人無從分辨,但唐羅就是能從數具法身中找到真身,幾次偷襲讓劉邈天險象環生。
而斷陽宗師沐連陰的先天玄冥氣本來已是極陰,段猙爻尋他過來,就是希望這位能夠用自己的寒氣,減緩虛空靈體的速度,但事實上他的寒氣對唐羅毫無作用。
說是毫無作用也不對,這些先天玄冥氣打到唐羅身上后,會變成先天神劍或是斗轉星移反敬回來,弄得其他幾位宗師灰頭土臉,搞得沐連陰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繼續動手了。
剩下的艮土偶將劉郫、玉鼎宗師農天心和先天宗師何月禪、倒是圍攻唐羅的主力,但先天艮土所捏的泥偶被唐羅一拳一具,魂器玄鼎又不敢祭出怕被陰陽碾震碎,至于何月禪的先天之氣倒是不俗,但也就跟唐羅的先天神劍平分秋色。
往往是幾人一輪靈技唐羅安然無恙,抽冷子一拳就讓幾位宗師的靈體連連震蕩。
偏偏采取近身戰的唐羅又和世家宗師挨得極近,導致段猙爻與段思平兩人手中的合擊捏了半天,也找不到什么好機會施展。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段猙爻朝段思平傳音道:“一會兒等唐羅拳勢用老,便將合擊丟過去,先破了他的虛空靈體!”
“萬萬不可!”
段思平驚道:“眼下唐羅與何月禪糾纏一起,若是祭出合擊,何家宗師斷無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