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官越說越激動,脖子上的青筋大片大片的突出,左手扯著右手袖口上提,露出抱著紗布的右臂。
用牙咬住已經提至肩處的袖口,令官一把扯開暗紅色的白紗,翻卷出的血煞惡臭讓劉儻不禁有些反胃,但看清楚令官手臂后,卻又有些吃驚。
“你的手臂......”
“只要被血雨滴過,便會被血煞侵蝕,屬下這條手臂廢了!”
令官吐出被咬出深痕的衣袖,頹然道:“那丑陋的男人也不知修得是什么詭異的功法,好像能控制好天地間的煞氣,尋常靈技還未近身,便會穢氣融了,而他只要隨手一記,便跟破了供奉大人們的罡氣護體。”
或許是劍川城的情況太過恐怖,被安撫后的令官絮絮叨叨說得都是那丑陋男人的可怕,對于劍川城的現狀,卻只字未提。
這讓劉儻不禁皺起眉峰,打斷道:“現在劍川城的情況怎么樣了?”
“劍川城...完了!”
令官慘然笑道:“起初城中只消對付紅發男子一人,可后來卻出現越來越多似人似獸的血污怪物,等劉咸老宗師從閉關處出來的時候,那血污怪物已經占了半城。”
“再往后老宗師與那丑男戰做一團,可不論老宗師擊垮男人幾次,對方都能在某頭怪物身上重生。”
“就這樣,劉咸老宗師被生生逼得靈褪,卻還是沒有阻擋成千上百萬的血獸。”
說到此處,令官已經泣不成聲。
而劉儻則是滿面青黑,他怎么也沒想到,理應萬無一失的劍川城竟然會出此巨變。
更沒想到的是,不知哪兒冒出來的丑陋男人,竟然將劉咸逼入靈褪。
猶記得自己從天王殿中將老人請出時的說辭,要讓他親眼見見劉家的再起之基,卻沒想到...
“沒有人能在開罪劉家后,安然無恙的!“
劉儻寒聲道:“不論此人是誰,不論他是什么師承來歷,屠我劍川城,必死老宗師,此仇不共戴天,傳我命令,立即召回幻朧宗師,并從川元組織十,二十支精銳武宗,誓報此仇!”
……
龍江戰場,廝殺漸烈,遍地的尸體將原本鳥語花香的地方變成鬼蜮。
不成人形的賞金獵人和滿臉驚恐憤怒的唐氏族人,繪成一幅難以直視的煉獄圖。
但對于葉擎蒼來說,眼前的戰場是最美的風景。
只要將唐氏余黨剿滅,大臨商盟不但能夠名正言順的入主陵江,更能收獲很多珍貴的友誼。
維持住這份關系,或能乘上西賀大變的風云起勢,再不濟也能為大臨商盟搏個出生。
至于賞金公會的戰損,這些又哪會被放在葉議長眼中。
不過是些追逐名利的野狗,死了一批,再換一批就是,哪有什么不可取代。
眼下他需要考慮的,是怎樣將剿滅唐氏的影響盡可能做大,并把賞金公會的名號,傳遍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