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佛國小氣,而是有些錯,認不起。”
牽著云秀御風疾行的唐羅傳音回話道:“在這場事件中,梵音般若不能是因為錯誤而被停止,即便凈澄大禪師承認了,凈臺宗也會派使者來召見我們。”
“羅陳這名號,也就騙騙一心修行不問外事的凈澄大和尚,換了凈土宗的使者,照面之前就能把我們的身份查個底掉。”
“到時候我們的哈尼木就被破壞了,不值當!”
除了說給云秀聽的這些,自然還有更深的一些顧慮。
比如衍空曾將他稱作佛敵、天魔。
這樣的污蔑在其他洲或許已經沒有什么影響力了,可在佛國中必然還有無數擁躉。
誰讓衍空是佛國的無上士尊菩薩呢,莫看外洲的好事者已將上一代的四小圣王貶得一文不值。
可“相”宗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開“無苦寂滅道”祖庭的禪師,影響力只會比曾經大到不知哪里去。
這也是他一入佛國便化名羅陳的原因,畢竟此行他只是來佛國借鑒筑基法和度蜜月的。
有些麻煩還真是不想找,這凈土城,當然是離得越遠越好。
因為忌憚凈澄大禪師的天耳通,唐羅帶云秀橫穿了凈土宗所處的雨林,跨過一條十數丈寬的大河后,才放滿了腳步。
要說佛國雨林可真算是人間仙境,幾百里相隔便另有妙處,不光是植被同果蔬,就連林間奔走的蟲獸都大不相同。
作為一個潔癖患者,唐羅在這樣的叢林中一刻都待不住,本打算無視這片雨林,可好死不死的,竟然看見個陷入泥沼的少年,而樹上飛落的黑色螞蝗,正牢牢吸附在少年還露在外頭的臉頸上。
黑色的大蟲口器全張撕咬著血肉,不甘生死的少年哀嚎著想把臉上蟲兒扒開,但任憑他如何撓抓,這些小蟲就如跗骨之蛆般死死吸附著,除了臉頰上流出更多的血水,毫無作用。
噢,也不能說毫無作用,在他劇烈的掙扎下,陷入泥沼的速度便加快,此時淤泥已經漫過他的雙肩。
“要死了...”
絕望的阿嵐心中剛劃過這樣的念頭,便感受到一股巨力將他從泥潭中拔起。
一陣暈暈乎乎的失重后,他感到自己被攝在了半空中。
這種未知要比陷入泥潭時更可怕,他想掙扎,卻聽到一個溫柔的女聲。
“先不要動,我來將螞蟥取下。”
等到黑暗與猩紅散去,少年透過腫痛眼皮的縫隙瞅見一位仙女。
“喂喂喂,臭小子!”
渾身不自在的唐羅沒好氣地朝少年道:“老子救你一命,你就直勾勾盯著老子媳婦看,信不信現在就把你按回泥潭里!”
聽到聲音,少年扭頭望向唐羅,嗚嗚哇哇說了一大串,一個字都沒聽懂。
云秀瞇眼笑笑,轉頭朝唐羅道:“他說他叫阿嵐,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想請你去他家坐坐。”
“......你連梵語都會?”
相較于少年的感恩,唐羅更驚訝與云秀的博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