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律界毫無征兆的繁忙起來,特別是界中各個禪院,更是直接受到了南山宗兩序執事的指派,要在兩日內在廟堂內布置法壇。
面對這種莫名其妙的調派,南山律界的禪寺哪能心悅誠服,便想尋著關系找上南山宗。
但在東序律僧亮出首座三堂的令牌后,這些布道南山律界的寺廟也只能拱手聽命。
另外,本著物盡其用的態度,首座法川還讓這些懷抱意見的僧人當傳聲筒。
將本屆機鋒禪會大改的消息帶到各個禪院,傳入掛單僧人的耳中。
一時間,整個南山律界都在討論本屆機鋒禪會的變動。
畢竟對大多數僧人來說,機鋒禪會就是個聽大德高僧對佛理或是正經辯禪的地方。
以往能在機鋒禪會上發言的,只有大禪師、八派魁首佛子之流的人物。
像他們這些次一級寺廟的優秀弟子,至多只能私下里找些同道辯禪。
但周遭環境里所能找到的,不是佛法修為比自己低的,就是已經陷入業障無法走出的。
久而久之,優秀的禪宗弟子便越發不愿意同禪寺的師兄弟相互交流了,更多只想自己思考。
安靜修行倒也不錯,但大多數青年俊杰,哪怕是禪宗的青年俊杰,又有哪個不想站到哪個光耀萬方的臺上,讓佛國眾妙知曉自己對佛法的理解呢。
本以為這樣的機會,可能要熬到大禪師境界,卻沒想到今次在南山律界便看到了盼頭。
掛單的游僧們奔走相告,竟連大禪師的布道都不愿意參與,而是興奮得討論著若是能夠參加辯禪,自己該去說些什么。
一時間,整個南山律界好似活了過來,眾生沒日沒夜的撰辯理經,想要在小范圍的禪會上大放異彩。
南山宗的高僧大德原本擔心法川的提議太過突然,會讓已經習慣傳統機鋒禪會的僧人無法接受,卻沒想到僅是放出風聲,就讓參會僧人的情緒如此高漲。
這也讓眾禪寺同東西兩序執事放下心來大展手腳,隨著一座一座法壇憑空出現,竟真有實現的預兆。
而聽聞界中情況的法川卻是喜憂參半,自己的臨時想出的補救之法能得到肯定自然高興,只是兩百道禪機辯題卻不那么好寫。
轉頭看看青燈邊上壘起三層的小卷,法川的臉上不由得露出苦笑。
……
南山律界黃墻外
兩個小和尚站在巨大拱圓的門旁,身前拄著寫有法川兩字的木牌,有氣無力的張望著出入律界的僧人。
南山宗說大很大,說小也很小,特別是今年扣心擂剛過,圓相、圓性的模樣依稀還有人能夠認出來。
所以即便兩人的行為如此奇怪,也沒有多生疑心的,即便好奇上前詢問的,在得知這是法川首座要讓他們接故人后,也就不再多問了。
“法川和尚還真是我倆的貴人。”
四下無人,唐羅悄悄給云秀傳音道:“他改動這個機鋒禪會的法子,倒是大大方便了我們。”
乖巧扶著木牌的圓相小和尚頭也沒回,悄悄傳音問道:“這是怎么說呢。”
“你想啊,若是只有一個主殿辦會,那么東序下屬的執事僧只要保護一方會場就好了,現在變做兩百法壇,便會大大加重東序執事們的符合,這會大大方便我們查閱經書呢。”
……
兩日后,南山律界
在東西兩序執事同界內禪院的配合下,短短兩日時光竟真立起兩百法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