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村醫只道杏黃城老官兒用藥保守,又哪里看得出端倪,等到心有不甘的惡客卷土重來,已經知曉疫藥手段的時候,那就不是加大計量能夠解決了的。
“將這些藥送到八角村去。”
當符冬青回過神來,屋內早已不見兄長身影,只有幾十個紙包,整整齊齊擺在藥案上。
強大的敵人并不可怕,最傷人總是身旁刺出的短刀。
所謂信任,就是將傷害自己的權利交出。
信任越大,背叛所造成的傷害也就越大。
當符冬青帶著藥草來到八角村,村醫甚至連詢問藥房,開包檢查的過程都沒有,一拿到就如獲至寶的發往各家。
面對鄉民的熱情,符冬青推說還有要事,頭也不回的離開。
村上有人打趣漂亮的寡婦失了寵,卻被潑辣的女子嗆了回來。
“且讓他歇息兩天。”
哄笑打趣的都有,畢竟對八角村的鄉民來說,符家的藥草來的及時,只要能讓這個蔓延全村的雞瘟度過去,來年便是好日子。
至于符冬青的些許驚慌和懊悔,又有誰會注意呢?
……
“所以說,藥神宗就是不死界的極惡!”
“這些世家扯著藥神宗的虎皮,行不義之事,只是因為有藥神宗做靠山,所以城府不管,政官不問。”
“今日,老子便要行道渡厄,讓這些混球知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若是這天道瞎了眼看不見,那么老子便待其行罰!”
“有沒有敢同老子走一遭的!”
當歸城外,數十刀手聽著召集他們過來的邪魅男子演講,嚇得面無血色。
是,他們是活不下去的亡命徒,干得是刀口舔血的買賣。
但他媽的在這三千里不死界中,敢把殺人的買賣做到藥神宗頭上,哪怕是旁支外戚,那也不是做生意,是在找死!
數十人不動聲色地往后退,這動靜根本瞞也瞞不住。
偏偏站在巨石上的邪魅男子就像沒看到,擼著袖子越說越帶勁。
而隨著大量刀手退走,最終留下的,都是真同世家有血海深仇的。
“只剩你們三個了嗎?也好,兵貴精不貴多!”
邪魅的男子慵懶坐倒巖上,單腳踩在上頭,淡淡道:“說說吧,想從哪一家開始動手?”
“先去花家!”
滿面疤痕的男子寒聲道:“只要殺了花蛇床,我這條命就是你的!”
“就是那個能將小病醫成重病,重病以城絕癥的花家?”
邪魅男子歪著腦袋,笑道:“行,今晚就去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