堰蒼、寧鄉道
這西賀各洲四通八達的驛道,幾乎都是御獸宗修建的。
即便是像龍洲這樣尚武成風,匪盜結群的地方,也沒有膽大包天的敢在圣地修建的驛道上設卡劫道。
很多人就看重這一點,干脆遷徙到了某條驛道的旁邊,所以在龍洲總是有這樣的奇景,就是御獸宗的驛道不管修在何等荒涼之處,用不了多久便會有人陸續遷徙過來。
若是附近能有水源,很快就會有大量游民集結,組成鄉村或是城鎮,比如——寧鄉道。
這座原本堰蒼排不上號的小城,因為一個人的出現,變得名聲大噪。
人們總是對第一個記憶尤為深刻,何況還是鑄就神魂后便能對壘成名武宗的強者。
年經輕輕領悟拳意,建立拳館的那頭虎豹,如今已經長成神獸,壓得四方不敢輕舉妄動,甚至有人尊其為寧鄉道第一強者。
虎豹堂的弟子們都以為當首領回到寧鄉道的時候,就是他們在整個堰蒼掀起腥風血雨的時候。
可沒想到馮世興在回到堰蒼后壓根沒有什么動作,就連當初石三刻組織無雙同學會,前來邀請他擔任會長時,這位都沒有絲毫的動念,低調得驚人。
很多人背地里都說馮世興是在同公黃城楚梁一戰時受了重傷,所以回來調養。
對于這種說法,虎豹堂的弟子自然是嗤之以鼻,特別是馮世興的長子,更是憋了一肚子火。
“何家人今天又過來了,說另外幾家都已經同意,要征調我們虎豹堂的人手幫著開山,被我定了會去。”
馮安民來到父親馮世興靜修處,不無抱怨道:“他們現在越來越過分,挨家挨戶征稅說要建城。什么建城,無非就是鏟除異己的試探罷了。爹,這是在逼你出手啊,要不干脆殺上何家,將那個老頭打死,也好讓這些個世家消停些?”
對于兒子這魯莽的建議馮世興根本沒聽,只是從內勁練習中退出,淡淡問道:“讓你練得虎鶴雙形練得如何了。”
“練了練了,鶴似休枝啄食,穩實輕柔,虎走剛猛,如下山出林,雙形并用,剛柔同濟。”
馮安民不耐煩道:“可練了又有什么用,您都不許我和別人動手,每日就是關起門來同自家師兄弟切磋,這能切磋個啥來。”
“修行者必須得要耐得住寂寞,有了些許成就就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看到,這樣的武者能有什么出息。”
看著兒子一臉不服氣的模樣,馮世興沉聲訓斥道:“以前是沒得選,只能去同別人廝殺,而現在院長在赤霞布道,讓所有散修都有破鏡的可能,不思著苦修破鏡,成日想著好勇斗狠,罰你禁足三月!”
“不要啊父親!”
馮安民慘叫一聲,二十來歲本就是跳脫的年紀,哪里受得了這種懲罰,慌亂中急忙道:“兒子這次過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不是來討罰的啊!”
“建城的事兒么,為父已經知曉了,轉告何公子,虎豹堂會在合理的范圍內協助他們建城。”
馮世興淡淡道。
“不是啊父親,不是這個事兒,是有更重要的事!”
馮安民急道:“堰蒼出現了兩頭無主的龍獸,引得很多世家覬覦圍捕,但這兩頭龍獸好像異常聰明,讓很多世家的陷阱都做了無用功,現在正朝寧鄉道這邊來呢!”
“嗯!?”
雙眼中有精光泛起,馮世興沉聲道:“立刻去查,為夫要知道準確信息!”
如何快速增加勢力底蘊,得到荒獸無疑是最快的途徑,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這兩頭荒獸的歸屬甚至能夠決定一個中小型勢力之后幾百年的發展。
如果是以前,虎豹堂根本沒有資格參與到這場競逐中,可如今不同了。
之前不愿出手,只是因為寧鄉道中沒有值得一戰的存在。
唯有以荒獸做獎品,同堰蒼各族爭鋒的戰場,才是虎豹該彰顯勇武的所在。
馮世興捏緊雙拳,筋骨里似有悶雷震響,這幾年潛心苦修的拳術,也該是時候讓堰蒼的諸君,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