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樣的話...”
云秀有些為難,替孩子們找補道:“本就是貪玩的年紀,若不說清楚厲害,怕是一個個都跑去撒歡,夫君做那么大的犧牲,怕是應者寥寥,豈不太可惜了么。”
“聽課這個事兒啊,只有真正想聽的時候才能聽得進,特別是對孩子來講。所以我求蒙童無用,得讓蒙童來求我。”
唐羅笑著解釋道:“至于心意,本就是拿來浪費的,有甚可惜。”
……
無雙別院中
并未參與之后激烈討論的兩位宗派真傳早早離開天階教室回到居所,只是去時自信滿滿的兩人回來時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為兄(小弟)得傳封信回宗門,少陪了。”
兩個宗派弟子異口同聲的相互告別后,便匆匆回了自己的小院。
大門關上,一陣奮筆疾書后,將玉簡送出。
這堂大課給予兩名宗派真傳的震撼,已經超過了他們目前武道認識能夠消化的程度。
唐羅講的東西,幾乎推翻了他們幾十年信奉并且當做真理的認知。
所以在這個時候,他們迫切需要宗派長輩來指點迷津并且解惑。
而兩位真傳中,這種感覺最迫切的無疑是祝火龍,因為他幾乎要被無雙院長先有妖,后有靈氣的說法給說服了!
巫神山已經是西賀武道源流最長最久的宗派了,但在他們最古的記載中,依舊是通過模仿、崇拜妖族而邁向超凡的。
代表巫神山道統的十二祖巫雖然都是人形塑像,但真正仔細看過神教典籍的都知道,最古的十二尊祖巫,說的是十二頭神通各異的大妖。
只是后來人族大昌,神山的巫覡甚至掌握了比古妖更強大的巫力掌握了更精妙的巫術,這才以人像替代了妖像。
那么是不是可以說,人類超凡力量的最古源流也是在妖獸之后才誕生的呢。
祝火龍迫切得想知道這個答案,這種迫切感甚至要比完成宗派交代的人物還要更加迫切。
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將疑惑全都以神念刻在玉簡中,然后發向呈州。
而另一旁的別院里,說要給宗派傳訊的雷動卻是神情呆滯站在桌前,手中握著打開的玉簡,神念卻不知道飄忽到了哪里。
這趟大課對這位七曜祠的真傳來講,沖擊是空前的。
作為一個武道天賦“普通”的人,在他前四十年的人生里,他已經將所有能做的努力,全部都做完了。
可在這條妖孽橫行的路上,孤注一擲的投入根本沒有得到像樣的回應。
與其說是唐羅點破了他的道心,不如說他其實心里已經發現了這是條死路,而剛好出現了一個推卸責任的對象。
癲狂的發泄并不是怨恨,是他對自己無能的憤怒和不滿,更多的,是因為放棄修行的痛苦。
可今天突然有個人告訴他,原來武道和修行并不是一件事,那他,要不要試試呢?
抓著玉簡的雷動心亂如麻,眼神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