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但此時連旁觀者都迷了,可想而知身處殿中的諸位大能該是作何反應。
原本以為神陣啟動是宗主對王者囂張的反饋,他們甚至做好了協同攻擊的準備。
但當數十道虹芒落到他們身上時,這些修為不凡的神宗大能都有些發懵,除了身體下意識做出了反應,腦袋都是空白的。
他們怎么都想不通,大陣的攻擊目標,怎么可能是他們?
兇猛的虹芒一道接著一道,想不通因由的宗師們只得只抵擋,即便是知道陣樞所在的大能,也沒有想過還手這種事。
那種感覺就好像剛回到家,氣沖沖的母親上來就是藤條抽打,哪怕腰間別著刀,也沒有當即抽出砍上去的情況。
眼下這群被打蒙了的宗師,都在整理心情,想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被攻擊。
但依托于懸壺峰靈脈所鑄就的護山大陣,經過幾千年,數百位陣法大師的鞏固強化,靈擊何等兇猛,雖然分作三十余道,也擁有超過三次質變的威能,只守不攻還不能遁走的情況,轟得這些神宗大能叫苦不迭。
雙瞳中有神光輪轉的唐羅上前一步,拉住了姜茯苓的神甲,笑道:“讓宗師們先同護山大陣玩一會兒,好讓本院同宗主敘會兒話。”
原本身形爆退的姜茯苓被唐羅兩指就銜在原地,號稱萬劫不滅的仙甲被兩根纖細修長的手指捏出凸起,順著指紋,蛛網般的裂痕遍布胸甲。
“尊駕究竟是何人!?”
受制于人的姜茯苓依舊不改神宗之主的氣度,直視唐羅雙目逼問,仿佛他才是占盡上風的那位:“以瞳術越過陣眼、陣樞操縱陣法,這樣的事情只有以血脈入道的人王才能做到,尊駕是元洲那座異人閣的閣主,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姜宗主誤會了,本院同元洲沒什么關系,若是宗主認為看到真面目后能對交易更放心,那么本宗便是亮明真身又有何妨?”
一看姜茯苓沒有要走的意思,唐羅隨即放開捏著仙甲的兩指,笑道:“只是希望宗主知道本院身份后,能夠保密。”
“若是尊駕身份無不可見人之處,何需當做秘密保...怎么是你!怎么可能...會是你!?”
原本氣魄逼人的姜茯苓已經打定主意要駁回眼前人的所有請求,可在看到對方真容后,他心中就像掀起了滔天巨浪,那浪頭將日月都遮蔽,沖到岸上,將這位神宗宗主所有對武道的理解給沖垮。
“姜宗主,本院提出的條件,依然有效。”
恢復本來面貌的唐羅笑著道:“完整的虛空靈體鑄就辦法,包括后面的封王之術,甚至本王可以承諾,只要天龍道子愿意出手為族長祛毒,本王可以幫助他完成虛空靈體的鑄就!”
“而姜宗主可以放心,未來唐氏在本王領導下,絕不會再次重蹈鬼哭大艦和龍江水患的覆轍,還請宗主細細考慮,本王就在何首峰別院等您消息。”
言罷,唐羅消失不見,震晃不止的懸壺峰霎時穩定,猛攻宗師大能的靈陣也瞬間停止。
重新搶回殿中的諸位宗師沒有看見唐羅的影子,只看見滿臉失神的藥神宗主,姜茯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