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進門,就看到一個看著文弱白皙的青年迎了上來,面色略有焦急。
“小事。”陳良吉沖著那年輕人微微頷首,又指了指旁邊的楊禪,“這位是圓通法師,方才是法師將我家東樓作怪的妖物除了去。”
“見過圓通法師。”那文弱青年聽到陳良吉這么說,登時上前沖著楊禪作揖行禮。
楊禪笑著點點頭,“見過施主。”
說完,又轉頭望向旁邊的陳良吉,不知對方為何要帶他來見這個文弱青年。
“法師可是疑惑我為何帶你來此?”
陳良吉似看出了楊禪眼中的疑惑,幽幽嘆了一聲,指著文弱青年道,“他便是虞定國。”
“嗯?”
楊禪愣了下,一時腦子有些沒轉過來。
這不剛說明天這個虞定國成了你女婿,明天來你家迎娶你女兒,怎么這個時候又在這里。
忽然,楊禪像是聯想到了什么,端詳了面前的文弱青年一眼,又再度望向陳良吉,“陳檀越是說,明日來的……”
“不錯。”
陳良吉點點頭,臉上的愁容更甚,“明日來的并非是秀才虞定國,而是一妖物。”
文弱青年又上前沖楊禪道:“圓通法師,小生半年前離開廣安縣訪友,因道路不靖,友人一直挽留,直到五天前才返回廣安縣。此前從未見過陳莊主的千金,更談不上說婚嫁之事。”
陳良吉跟著說道:“當日虞秀才和法師一般,錯過了宿頭,來到我家投宿。我見著之后最初還當是虞秀才思念我枝兒,不顧禮儀前來我府上。
可攀談后才發現我二人所說種種,根本對不上。細問后才知虞秀才半年前便已離了廣安縣。之后我又不死心,將虞秀才強留在此,然后令人去縣中的虞秀才家里打聽,皆言虞秀才離開廣安縣已有半年。”
楊禪已經聽出了這是有人在冒充虞秀才,問道:“兩人長得一模一樣?”
“正是。”陳良吉點點頭,“不然當日我也不會與虞秀才分說許久,鬧出了好大一番爭執。”
虞定國面露無奈:“小生三代單傳,父母早已故去,也從無兄弟姊妹,在廣安縣也未曾聽說有與我長得相像之人。”
陳良吉又嘆了口氣,說道:“這還不算,就在我將虞秀才留在府中后第二日,那個……那個‘虞秀才’還帶了兩個隨從來我府上送聘禮,我本想等其進入府中后讓人將其拿下,可那‘虞秀才’卻推說又事,說自家兄長有召,要去幫忙。還說他兄長近些時日也要娶妻云云。”
說到這里,陳良吉頓了頓,面色似有些恐懼,“我又差人尾隨其后,可幾個家丁都說,那‘虞定國’和所帶的兩個隨從離開不久,突然進入一處山坳,不見了蹤影。我到了此時,方是萬分確定,此前那來我府上之人,不是虞秀才,而是妖鬼之流。若是我家女兒嫁了過去,往后不知……”
說到最后,陳良吉已經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原來如此。”
楊禪聽到這里已經明白了前因后果,也深感這事的離奇,不愧是有妖魔邪祟出沒的世界。
望著陳良吉和虞定國期盼的目光,當即笑著輕輕頷首:“此事小僧應了,明日便在府上看看那假‘虞定國’到底什么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