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趙長安提出來的邀請,李平濤搖頭說道“我有個舅舅在西非,過年的時候和我聯系上了,他讓我過去找他。”
“你想去”
趙長安在前一世就知道李平濤有這個西非大款舅舅,只是沒有想到這一世竟然這么早就聯系上了。
“他在電話里面給我說了很多那邊的事情,很血腥暴力,愚昧,可那種狀態卻很生動,讓我向往。”
李平濤在加入薔薇地產以后,公司給他配了一部手機,一個月報一百塊錢的花費,也正是這部手機,讓他能和他的舅舅聯系上。
不然指著李平濤家住大深山,而這幾年隨著經濟的轉型和大裂變,傳統上的從上到下的鄉鎮,公社,村組模式,也受到了巨大的沖擊,由點到分支線的隸屬也變得殘破不全。
所以李平濤的舅舅在西非雖然已經慢慢站穩了腳跟,在當地有了一定的話語權,然而想要和萬里之外的國內偏遠荒僻大深山里面零星的住房的一個人家取得聯系,依然是極其遙遠和困難。
就像李平濤說得那樣,他們公社只有一個電話,就在公社主任的辦公室里面,公家的電話是不允許向村民們收費的,可電話費真的很貴,公社也承擔不起。
因此除了真正的正事兒,大事兒,或者十萬火急的事情,沒有一個完全正當,能站得住腳的理由,這個電話根本不允許使用。
趙長安聽明白了李平濤話里面的意思,點頭說道“也行,出去看看世界,至少沒白來這個世界。”
把單珺,阮雅,還有喝得醉醺醺的徐安琪送到女生宿舍樓下,趙長安和李平濤一起去喝羊雜湯。
這時候還不到晚上十點,雖然已經是春初時節,然而晚上依然寒冷,從兩人嘴里和鼻孔里面呼出來的空氣,在燈光里白霧騰騰。
羊雜店只有兩三個學生,趙長安要了兩碗羊雜湯,又要了一碟花生米,一碟子羊肉,坐在里間說話。
此一別,很有可能就是不知道會有多少年。
在前一世大學畢業以后,趙長安是十三四年以后,才在鄭市見到李平濤。
“兄弟,謝謝你,雖然咱們認識的時間不長,打得交道也不多,可你是我唯一的兄弟”
李平濤心生感嘆長得挫又丑,又矮又黑又瘦,人窮還沒有本事,嘴笨成績還差,簡直就是一無是處。不是兄弟你在我最難的時候,按了我一把,我這一輩子還不知道能更南到哪一個地步。”
“別灰心,你是一塊狗頭金,是金子只要被發掘出來被光線照著,就會發光的。而且,至少你比鐘馗要好看一點。”
趙長安誠懇的安慰著李平濤。
第二天清晨,趙長安悄悄的離開牧野。
其實他一直很想見見佟泠,翁思,還有裴夢夢,這些人。
不過
想想還是算了。
他來牧野這么多次,也就是去年年初和劉翠,鄭馳,付慶威,第一次來牧野工專的時候,驚鴻一瞥的看到了剛從澡堂里洗澡出來,端著盆的佟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