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羽臉一紅,啐了一口:“呸,流氓!誰在看你,我在想一件悲傷的事情……”
何小羽從來不是悲傷的人,她神經大條、沒心沒肺、喜怒隨心,不會悲春傷秋,鄭道上前推她出門:“趕緊走,我要洗澡睡覺了。”
“鄭道,你放開我。”何小羽推開鄭道,怔怔地看了他一會兒,“我最近總是有點心神不定,總愛胡思亂想,如果孩子真是你和杜葳蕤的,如果杜葳蕤沒死,她回國后,你們會不會在一起?”
“如果你們在一起了,我就不能嫁給你了。我不敢想象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我還會愛上誰?我和你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長到都快要一輩子了。如果沒有了你,我不知道該怎么適應怎么生活!”
“就算杜葳蕤真的不在人世了,你又愛上了別人怎么辦?或者會有比我更受孩子喜歡的人出現,孩子更愿意讓她當媽媽,你肯定也會在意孩子們的想法,是不是?”
都什么跟什么,鄭道揉了揉何小羽的腦袋:“小羽真的是長成大姑娘了,學會胡思亂想了,趕緊睡,明天是個好日子。”
何小羽憂傷的情緒立刻被轉移了目標:“什么好日子?”
“到了明天你就知道了。”鄭道將何小羽推了出去,關上了門,“今晚你受累照顧孩子,我要一覺睡到天亮。”
多年來鄭道養成的從不失眠的習慣,今晚被打破了。睡了兩個小時后,凌晨1點時,他無夢醒來,感覺精氣恢復了不少,上了個廁所后,卻再也無法入睡,索性來到了露臺上。
深夜的善良莊,一片祥和和安靜。偏安于城市的一隅,多少年來,似乎成了被人遺忘的角落。老爸選擇此處,必然他有深思熟慮的道理。如果將石門比喻成人體,善良莊所在的位置就是肝臟。
肝臟是人體最大的實質**官,也是最任勞任怨的解毒器官。肝臟沒有痛感神經,有病變也不會有疼痛感,所以肝病一經發現就是晚期。
不用想就知道,老爸在藏身于善良莊時就十分清楚善良莊的獨特的位置優勢,既有利于生活,又不易被人發現。當然,凡事都有兩面性,中醫往來喜歡辯證地看待問題,如果老爸躲藏在城市的心臟或是脾胃位置,很容易暴露,但卻會有利于事業。
顯然,老爸是徹底放棄了在事業上的發展,一心只求平安度日。只不過終究萬事萬物都不會孤立生存,當年種下的因現在都要開始結果了,想要強行切斷以前的聯系,怕是不行。老爸作為中醫圣手,怎么會不懂得凡事宜疏不宜堵的道理?就像一個人生病了,只想逃避就覺得可以自愈,太想當然了,有些病不是自限病,必須借助藥力才能治愈。
春天來了,肝氣生發,老爸被人發現,也算是符合天地之理了。那么從老爸失蹤,到胡非送子上門,再到杜若的現身,以及今晚的遇險,一系列的事情背后,內在的聯系是杜天冬,而要置他于死地的只能是杜若一人?
不對,應該不是杜若,鄭道被夜風一吹,驀然多了一個疑點,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都不應該是杜若,杜若只想讓他生病而不是要害他送命,他還需要他的簽名才能拿回股份。此事,多半和蘇木有關,只有蘇木的出現才是他剛剛建立的平衡被打破的關鍵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