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燈光下,盧西洲的面孔在汽車內朦朧而迷離,似真如幻,呈現不真實的光暈,鄭道強忍內心的疑慮,反正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弄清她到底是誰又有什么目的。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到底是誰?”盧西洲似乎猜到了鄭道的所思所想,抿嘴一笑,“有人查過盧西洲的個人信息,就算不是你,也應該是你的朋友,是不是和我本人對應不上?別急,鄭大夫,不用多久,你就會知道我的真實身份,說不定和我還會有深入的了解和頻繁的互動。”
“她不是喜歡你,鄭道,她是在玩你!”望著盧西洲遠去的車影,何小羽的頭發在風中凌亂,表情卻是無比的冷靜,“你千萬別上她的當,她是在消遣你。她就是想隨意擺布你,好讓你神魂顛倒,被她牽著鼻子走。”
嗯……鄭道連連點頭表示贊同,小羽果然不簡單,可以理性而邏輯地分析問題了,正要夸獎何小羽幾句時,又被她接下來的一句話打擊得體無完膚。
“你雖然有點魅力,但也就是在我這里管用,蒙事兒還行,換了別人,不好使!就連何若菡和何似蕊也不過是想逗逗你,她們也不喜歡你,你千萬別自戀,要不丟我的人。”
“……”鄭道的心在風中凌亂了,他做什么了他?
景安小區位于時光街8號,雖是市局家屬院,也是建成時間不超過5年的新小區,智能監控、對講一應俱全,很是先進。門衛還需要登記才能進去,鄭道和保安都熟,今天是冬營值班,他笑著打了個招呼就進去了。
走了兩步忽然又站住,回身仔細打量了冬營幾眼:“老叔,最近有沒有感覺哪里不舒服?”
又來了,才當幾天心理醫生就得了職業病?何小羽用力一拉鄭道的胳膊,示意他別多管閑事。
鄭道推開何小羽,暗中擺了擺手,又追問了一句:“是不是最近總是偏頭疼?”
冬營愕然,摸了摸額頭:“奇了小鄭,你怎么知道的?”
鄭道和冬營很熟,每次來都要和他說笑幾句,久而久之關系就非同一般了。鄭道最大的優點是會特別快速和基層人員打成一片,能在短時間內就贏得他們的好感。
冬營50多歲出頭,本地人,在景安小區當門衛多年,深得小區居民的認可。他平常話不多,沉默且本分,工作很仔細認真,包括李別爸爸李史者對他也贊譽有加。
鄭道回身幾步,來到冬營跟前,皺了皺鼻子,呵呵一笑:“我不但知道你有偏頭疼的毛病,還知道你最近在吃中藥是不是?有菊花、連翹、桔梗,還有百部、杏仁……都是一些清熱解毒以及祛痰止咳消炎的藥材,老叔,你有肺病?”
“別瞎扯,老叔我壯得像一頭牛,哪里有病?除了窮病,百病不侵。”冬營臉色微微一變,眼神躲閃數下,隨即恢復正常,哈哈一笑,一推鄭道,“趕緊走,李別等你半天了。”
鄭道愣了一愣,又打量冬營片刻,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不對,老叔你確實沒病,很強壯,為什么要吃中藥?藥可不能亂吃,中藥副作用小,但不是沒有。”
“說了沒吃藥,你怎么這么啰嗦?走你!”冬營用力一推鄭道,“再胡說,下次不讓你進門。”
反應有些過激呀,以前冬營不是開不起玩笑的人,帶著疑問和不解,鄭道又暗中觀察了冬營幾眼,從氣色到眼神,再到舉止和打扮,確定沒有遺漏任何一個細節,才和何小羽上樓。
“說真的鄭道,你從哪里看出了冬營有偏頭疼的問題?”何小羽自然知道鄭道師從鄭見,學會一些中醫醫術,但一眼就可以看出對方病癥,應該是“神圣工巧”四個層次中“圣”的階段,他才多大,不可能有這么高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