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呂武的圖形捕捉理解,那就是一個用各種玄妙圖形組成的“倝下軍將升起了自己的將旗,預示著已經發現敵人的蹤跡,并且大概確認了敵人的數量。
韓厥升起將旗之后。
軍司馬成了最為忙碌的人。他一直巡弋營地各處,確認各個“師”的組成。
比如,哪個“師”有多少輛戰車,又有多少甲士,武備是不是整齊。
要是發現誰的麾下不合格,軍司馬就會訓斥一“師”之“帥”。
結果,作為師長的帥必定會將火氣發泄出去,記一筆誰被軍司馬檢查為不合格,破罵趕緊找該找的人去補齊缺失的東西。
需要去補齊什么的貴族,他們要么是一臉晦氣,要么就是罵罵咧咧。
一切只因為要是向“公家”借了東西,他們這一次沒立功的話,納賦等于倒欠了國君資源,立功能獲得的賞賜也會大打折扣。
“卒,屬(下)欲往司戈盾處。”師翰急的有些額頭冒汗,又道:“需卒(長)簽發(證明)。”
司戈盾其實就是保管兵、戈、盾牌的后勤官。
師翰帶來的武士沒甲士,甚至也沒有盾牌,他必須去補齊。
其余的三個兩司馬,他們倒是顯得老神在在。
呂武怎么都來春秋時代半年多,該惡補的東西早就補了上來,利索地在一個條形的竹簡寫好證明,又刻下了自己的族徽。
師翰滿臉感激地對呂武行禮,隨后急匆匆地走了。
老呂家當然有族徽,只是被呂武給改了一下。
所謂的族徽,其實就是每一個貴族祖長傳下來,又或是自己設計的圖騰。
呂在很久以前指的是銅錠,金文中的“呂”字干脆將兩口填實,成為銅錠的直觀圖像。
老呂家的圖騰當然會有兩個“口”,而兩個“口”進行余部交疊,被一只昂首的火鳥的爪子給抓著。
營地內一片忙碌的模樣,各級軍官哪怕之前不想折騰,到了這個當口也該盡責了。
呂武得到通知,趕緊去旅帥的軍帳。
他到來時,已經有兩名同僚在場。
他們一致對呂武稍微擠眉弄眼,臉上卻是滿滿都是苦逼表情。
等待另外兩個卒長過來,主位上一直拿著竹簡看的程滑可算說話了。
“秦增大兵,攜陳、衛、鄭、齊、曹、邾、薛多國而來。”程滑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有些木木地說:“此,大戰不可免也。”
幾個卒長先是面面相覷,隨后再一次齊齊看向程滑。
公元前589年,魯成公和楚國公子嬰齊、蔡景侯、許靈公、秦國右大夫說、宋國華元、陳國公孫寧、衛國孫良夫、鄭國公子去疾、齊國大夫、曹國、邾國、薛國和鄫國在蜀地(今山東省泰安市西)結盟了。
這也代表晉國失去了霸主地位,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重新制霸。
而衛國和齊國,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其實一直在蛇鼠兩端,一邊參與多國結盟,另一邊卻還是晉國的盟友。
但齊國一直以來不甘心失去霸主地位,又因為晉國什么都學齊國(管仲治國之術)才能成為下一個霸主,對晉國是又怕又鄙視,總有一種莫名的叛逆傲嬌感,時反時復地搞得晉國眾卿的心態都要崩了。
“余無畏耳。今,以秦為勁。”程滑用著木木的表情簡單地說明情況,然后下令:“二三子,奮力可也。”
其它小國就算來了也是送菜,咱們做好跟秦軍拼了的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