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封地,名的前綴果然被改。
“智伯,喚呂武。可好?”呂武對智罃稱‘伯’,不是伯伯的那個意思,就是智家老大。他對自己這么一位證婚人有點發怵,主要是每次見面都要被搶劫點什么,說道:“還請吩咐。”
“吩咐個甚。”智罃走到主位,坐下之后才說:“若有所需,亦甲余件,早送來。”
他搶劫的是一件不完整的甲胄,缺了不少的配套。
呂武卻假裝沒聽見,找了個位置坐下后,左顧右盼,像是要將帳篷內的什么東西,看得長出奪花來。
“此番與秦會盟,大事未必,小事難免。”智罃拿竹簡敲了敲案幾,示意呂武老實點,左顧右盼成何體統。他說:“秦之大夫史顆,亡于你手,死于將主大帳,秦人恐生怨。”
呂武行了一禮,謝道:“多謝智伯愛護。”
戰陣上俘虜,又在款待時殺死,流程上沒什么錯,追究起來的話,的確是顯得有那么些失禮。
秦人不爽那是一定的事情,想找回場子也理所當然。
尤其是,秦國對晉國的會盟邀請答應了下來,成與不成都會想辦法,要討回面子。
這一次會盟完全是新國君姬壽曼的一意孤行,晉國眾卿不看好。
以晉國眾卿的尿性,還不知道會不會在會盟期間故意找事。
再加上秦人那邊態度未明。
會盟肯定不會是一帆風順,沒事也會出現事情。
史顆的死,必然是要被拿出來挑事,呂武作為當事者之一,有很大的概率被涉及。
正在想事情的呂武看到有人端著什么東西向自己走來,抬頭一看是端著一套甲胄,不由看向了智罃。
這一套甲胄就是智罃打劫過去的那一套。
“用罷,物歸于我。”智罃眼睛盯在竹簡上,沒刻意提高聲音,又說:“若有所需,今日明言,過時不候!”
這話講得駢四儷六,可都算什么事啊?
明明是打劫過去的,重新拿出來,算是恩情了?
呂武內心既是哭笑不得,又覺得智罃充分表達出了看顧的意思,行禮道:“智伯之甲,歸于智伯;小子真有所求,好叫智伯聞達。”
智罃不看竹簡了,看向呂武的眼神里有點小意外,說道:“可是有新甲?”
重點關注錯了!
呂武已經知道中行氏別的沒有,就是封地里的耕地多到夸張。
老呂家的人口增長速度過快,又是從零開始的建設期,極度需要向外購買糧食。
他已經派出家臣進行采購,只是能買到的數量有限。
至于向韓氏和魏氏求援?需要等真的沒辦法,不然韓氏與魏氏已經幫得夠多,再繼續索求就會顯得有些貪得無厭。
呂武有想過向其余的大家族購買,沒付之行動時,征召令不是來了嗎?
既然要服役,他肯定能見到智罃,不是嗎?
“糧?”智罃臉上一副笑瞇瞇的表情,說道:“自無不可之處。武要以何物置換?”
這個年代總體來說,使用財帛購買其實算是比較小,一般情況下以物易物才是常態。
呂武答道:“小子年幼,地寡,家無親眾……”
智罃笑容僵了僵,抬手指向呂武,笑罵道:“豈會欺你。”
這欺負得還少了?
“罷了。”智罃饒有意思地看著呂武,說道:“此番歸師,且往我處,些許事由你操辦。”
呂武要是的以物易物的公平交易,沒打算占便宜,也不想被占便宜。
他聽了智罃的話,不得不思考智罃要自己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