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高舉“禮”的旗幟崛起,又是奉行“尊王攘夷”的國策,得到了列國的尊敬以及愛戴。
當然,其實還是晉國本身夠奮發拼搏,不是光憑講“禮”成為霸主國。
作為中原霸主國,晉國應該去守護以及保證舊有“社會規則”的運作,一旦有誰想要破壞規則都要立刻打死,不能去當那個破壞者。
姬壽曼這個國君想到一出干一出,不是年輕的關系,就是本身就不安分,幾位卿是絕對不會允許他胡來的。
會盟臺那邊已經有鼓樂之聲。
代表秦君要么已經登臺,要么是在登臺的過程中。
戰車前行,只是呂武跟在韓厥和智罃的身后。
他們帶的隨身武士不多,合起來也就百來人。
老呂家的士兵則是已經歸入本陣。
會盟臺之下,東面站著晉國的甲士,西面則是站著秦國的甲士,他們挺直了腰桿,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
呂武到階梯旁邊就站定,不再踏梯而上。
他看了一眼像是秦國大將的那人一眼,發現對方好奇地盯著自己看,想了想行了一禮。
這位秦人還了一禮,嘴唇動了動,卻是沒將話說出來。
韓厥和智罃邁步登梯上了會盟臺。
現在,會盟臺不但有了鼓樂之聲,甲士散落進行站崗,并且插了不少的旗幟。
代表晉侯和秦伯的旌旗,立在了會盟平臺的東面和西面,迎風招展著。
要是以后世的稱呼,兩位國君的旗幟其實是一種大纛。
也就是除了下垂的布料三角旗之外,還有動物的尾巴、翎羽等等東西作為裝飾品。
站在會盟臺下方,聽不到上面的交談聲,倒是時不時能有大笑聲被傳了下來。
呂武正在想著事,聽到腳步聲就轉身向后看去。
只見胥童提著自己的裙擺,邊跑邊向呂武招手。
呂武并不知道胥童是誰,只是靜靜地看著。
“陰武子?”胥童離得近了,急切地說:“君上召喚,請隨我來罷。”
呂武納悶太監怎么能有胡子,卻不知道胥童只是國君寵姬的兄弟,并不是太監。
他行禮說道:“君上有招,臣不敢不至。此為大典,臣年幼,不甚知禮,恐壞國家大事。待君上會盟罷,必以大禮參拜,以致歉意。”
胥童剛才在上面,可是親眼看到韓厥先出來反對,隨后智罃也表達了相同的意思。
智罃還勸諫了國君,說不能毀了晉國的猛士。
胥童見國君難堪,才私自跑下來要將呂武帶上去。
他陰著臉,問:“可是要抗命?”
“不敢!”呂武嘴巴里說著不敢,態度卻很明確,道:“此為大禮議,小臣戰戰兢兢,不敢失禮。”
胥童露出了威脅的表情,說道:“不尊君上之命,便為抗命!”
呂武盯著胥童看,能從穿著打扮看出不是貴族,手握向了劍柄,冷笑道:“汝何人,不持節而下令?便是假傳君命,意圖破壞大典!”
胥童沒想到小小年紀的呂武會這么難對付,嚇竟然嚇不了。他看到呂武手握劍柄,想到呂武之前在戰場的表現,小心臟不爭氣地狂跳,軟化了下去,剛要開口,秦人將領說話了。
“小小嬖人,竟如此欺凌國之猛士?”他沒有任何掩飾地露出了鄙視的表情,對呂武問道:“可要代勞,誅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