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交戰的兩軍,他們壓根不會捕殺對方傳遞消息的信使,看到了也是當作沒看見。
知道這一事實,會不會覺得很怪異?
然而,事實就是事實。
又是理所當然的前提,白翟不被算在列國之內,晉國要的是進行消滅,不是打敗他們再收保護費。
這里也給呂武提了一個醒。
除非是有打破規則的實力,要不然還是在規則框架內行事為妙。
事實也是這樣,身為圈子的一員還能講道理,要是被踢出圈子,就是胡人的下場了唄?
呂武想道:“我這算是給穿越同行丟臉了吧?”
大多數的穿越者,哪個不是去了陌生地方,整天琢磨著打破規則,甚至迫不及待去干了。
他也就比較不能理解一點。
小胳膊小腿的人兒,哪來的勇氣用小身板去對抗整個世界?
命令十分明確,但不是只有呂武這個“旅”去執行。
行動的指揮官是程滑這位“帥”,帶著一整個“師”一起行動。
呂武對地形進行回憶,大致上能判斷得出哪里能一次性容納數量龐大的牧畜,就是不敢百分百的確認。
其實有個方向也就夠了,接下來無非是派出斥候進行偵查。
派出去的斥候先后回來。
他們的稟告讓程滑看呂武的眼神越加怪異。
“武……”程滑先講了呂武的猜測全部正確,隨后說道:“北側便由你主攻。”
呂武應:“諾!”
他對程滑看自己的眼神有些納罕。
既然已經知道哪里最適合大規模放牧,去找一找不是理所當然嗎?
他對于全部猜中這種事情,自己其實也感到十足的意外。
攻打敵軍后勤部隊這種行動,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自己不犯傻為前提,基本上就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呂武是一個挺“穩”的人,思維方面也比真正的春秋人更復雜。
他沒有筆直就撲上去,先按照慣例跟自己的下屬開個短會,將自己有什么想法講清楚,等下屬都領會自己的想法,再分配任務。
調來這個“旅”的貴族,他們至少跟呂武合作過一次,不覺得詫異,卻依然感到驚奇。
沒什么比自己知道需要干什么,只要去執行更簡單的事情了。
只是更多的統兵將領,他們總喜歡事到臨頭才做出調度,搞得不但自己手忙腳亂,一眾下屬也會措手不及。
呂武的分配并不復雜。
他將部隊分成了三個部分,自己親率十四輛戰車和一千名士兵,作為從正面突入的主力。
霍遷領導六輛戰車以及五百名士兵從東面側翼進攻。
剩下的那一部分是輔兵,他們的任務只有一個,直撲胡人的馬、牛、羊。
輔兵之中,其實還是有武士的存在。
畢竟,有些貴族帶來了數量過剩的武士,卻不會每一名武士都歸入作戰序列。
在一個天際飄著烏云的下午,呂武下達了攻擊的命令。
他所在的第一輛戰車打頭,左右兩側每十步左右間隔著一輛同樣高速馳騁的戰車,后面則是徒步奔跑的士兵。
“奇了怪了?”呂武手附在車沿上,身軀跟隨著戰車的顛簸而在晃動,想道:“這年頭的胡人這么傻,沒想過在外圍布置崗哨和預警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