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祁奚看國君是個什么表情,猜出在想什么。他真不愿意橫生什么枝節,說道:“陰武已上城墻。”
晉君姬壽曼視線看過去,確實看到呂武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城墻上,不由露出了可惜的表情。
老呂家的部隊已經在兩支重步兵的推進下,攻到了西面和東面城墻段,各自占領了一部分。
上了城墻的重步兵,他們按照平時訓練的那樣,組成了“龜甲陣”的陣型,推進盡管緩慢卻是堅定。
許國兵在面對這種完全被盾牌保護的對手時,手里的戰戈不管是啄,還是捅,又或是其余什么攻擊動作,每每只能磕碰到盾牌,壓根就無法給對方造成殺傷。
而老呂家的重步兵,時不時掀開一面盾再投擲出短柄標槍,每一次都能將一個許國兵釘死。
他們也能在推進中擠壓沖上來的許國兵,先用盾牌貼近許國兵,再將劍從盾牌的縫隙里面刺出來,劍尖將破開對方的甲或是衣服,再捅進對方的身體里面。
周邊的同伴一個個相續倒下,對方卻是絲毫未損,許國兵的心理素質不足以面對這樣的戰斗,先有一個精神崩潰轉身逃跑,必然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乃至于是呼啦啦一大群。
呂武站在沒有女墻的城墻邊沿向內城看去,沒有看到城內發生什么亂象。
目所能及的區域,走道上倒是丟棄了很多東西,一家家都是門戶緊閉,使人搞不清楚那些建筑物里面到底有沒有人。
他還看到一些許國兵正在集結,數量看上去有個一兩千人。
更遠的地方,不知道是矮山,還是夯土加高的臺,有著一個又一個面積很大的階梯,上面的建筑物不少,該是許國的宮城范圍?
“調來弓弩手。”呂武瞇著眼睛看向城內那些正在整隊的許國兵,說道:“先行驅散,再行定點圍殲。”
話說,老呂家的弩手在這一場戰爭中還是一箭未發。
呂武并不是刻意要藏,主要是數量方面不足,適合用來進行定點狙擊,不適合進行大范圍覆蓋。
他一直沒找到許國的將領,要不很想讓弩兵定點覆蓋一下。
城門洞已經被清理出來,大批大批的老呂家士兵進城。
他們無視了建筑群那邊的許國兵,在城墻邊上的空地進行整隊。
這一批士兵中,身穿鐵甲的人排在了隊列的前方,穿皮甲或是藤甲、木甲則是靠后。
命令被傳達過來。
大概三分之二的士兵向左右兩邊移動,只是留下了三分之一的部隊。
建筑群的許國兵當然能看到老呂家的部隊進行了分兵,感到茫然又是氣餒。
沒辦法啊!
固城而守都能被一波流地攻上城墻,又能剩下多少士氣呢?
要不是發怵的話,他們不應該頓足不前,該是立刻對北面城墻展開反撲,試圖將城墻奪回來。
呂武在等集結起來的許國兵展開反撲,等啊等的,等了一刻鐘的花時間,對方卻是還沒什么動靜。
他問:“左右兩翼已經抵達位置?”
葛存立刻說道:“我家攻勢如火,敵軍一觸即潰。”
是老呂家的士兵太能打,還是許國兵太廢材?
呂武琢磨了一下,能大概猜測出是個什么情況。
老呂家已經全面列裝鐵質裝備,但凡不是太廢的鐵質兵器對青銅武器對砍,可能不會一下子將青銅武器砍斷,崩出缺口卻絕對會是青銅武器崩的缺口大。
一下砍不斷,第二下交擊,怎么都能崩了。
在對身體的殺傷力方面,兩種武器產生的效果也不一樣,老呂家的鐵質武器能更省力地刺進人的身體。
老呂家一直是以身穿鐵甲的部隊作為主力。
青銅武器能不能破開鐵甲?要看是攻擊到哪里,對著胸甲的鐵片攻擊,戰戈或是劍想一擊就有效果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