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個什么情況?
無非郤氏雙標了而已。
“楚國合兵三十余萬?”郤犨眉頭深皺,說道:“三‘軍’齊出,國之重臣皆至。”
楚國一個“軍”有多少人,建制怎么樣,跟周王室的諸侯國并不一樣。
只是,楚國的一個“軍”絕沒可能達到十萬。
他們的“軍”算是正經建制,該有多少戰兵就是多少。
其余多出的人員是以各家貴族自成建制,人數方面沒有一個固定。
比如,一個叫甲的楚國貴族帶來了五百人,他這五百人不被算在“軍”的序列里面,自己就帶著這五百人玩;另一個叫乙的楚國貴族帶來幾千人,同樣是帶著自家的人玩。
因為這樣,總是導致楚國無法做到令行禁止,很多次壞事就是壞在不處在建制的貴族私軍手里。
他們管這種現象叫“率部而戰”,也就是自帶干糧率領部眾上戰場立功。
往后數百年,以楚國人出身建立漢朝的老劉家,他們一直保存著上古先秦時期的楚國習俗,對外爆發戰爭的話,良家子也可以帶著鄉黨上戰場立功的。
呂武真不愿意在場聽郤氏的一叔二侄商議,找了個機會告辭離開。
按照郤氏一叔二侄的意思,他們壓根不可能現在去救援宋國。
不單單是宋國一毛不拔的關系。
留在南方的上軍和新軍合起來也就四個半的“師”,軍隊的士氣不高,疲憊也真的是非常疲憊。
拿三萬多士兵,又是這樣的狀態,去跟楚國的三十來萬軍隊拼?
腦子瓦特了吧!
停留在“雍丘”的上軍和新軍沒有動彈,只是做好了隨時開拔的準備。
時間就這么過了一個多月。
期間,他們肯定是要關注楚軍那邊的動向。
已經進入宋國地盤的公子喜所部,長久時間沒有異動。
聚兵在“上蔡”的的楚共王一樣是待著沒動彈。
在某一天,呂武得到了通知,說是國君率領的大軍已經靠近“雍丘”這個地方。
他走出帳篷向西北面看去,果然看到了地平線上的大軍。
長久待在南方的眾將士,看到己方大軍到來,忍不住爆發出了歡呼聲。
他們之中的大多數人是一點都不想在南方待了,就盼著新的部隊趕緊過來,好讓自己能夠回家。
歡呼完了,他們跑回自己的帳篷,什么東西該收拾,不收拾還等著什么?
郤至對新軍的各級軍官進行召集。
他沒有別的什么廢話,要求將需要歸鄉的人,成建制地進行集結待命,決不能與到來的部隊造成沖擊。
這個大家都懂。
郤至需要強調,只是真的在南方耗太久,進行一次強調而已。
新軍中的貴族大部分是出自郤氏,要么就干脆是郤氏的部將,算是外人的也就呂武一人。
郤至特意將呂武留下來,問道:“今次陰氏作何安排?”
這是問要不要繼續留在新軍,還是在問調來了多少輪換的部隊。
呂武已經不是那個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少年,說道:“留駐之兵,歸回大半。”
要不要繼續留在新軍這種事情,要是能選的話,他真不樂意繼續待了。
郤至又問:“新來所部可有著甲?”
老呂家當然不是人人穿著鐵甲,甚至有些連皮甲、藤甲和木甲都沒有。
郤至說道:“今次楚軍來勢洶洶,必有人建言避其鋒芒。我已決議主戰,你若有所抱負,當在我之麾下。”
呂武很坦白地說:“溫子,武僅為‘中大夫’,難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