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箭落下,悶哼聲是一聲連著一聲,至少有兩百多鄭人直接挺尸。
那一瞬間,慘嚎停了下來,沒死的鄭人轉頭看后看,看到的是正在裝箭的老呂家弩手。
城墻之上的子羽。
他長大嘴巴,一副看呆了的模樣。
不是因為己方的人一下子被干掉兩百多。
是納悶什么武器能將箭矢射得那么遠。
他之前還在盤算,一旦晉軍向前壓進,就要讓城墻上的弓箭手射箭來著。
結果?
特么!
什么玩意能射一百八十步遠啊???
魏相一臉的震驚!
要不是時機不對,他真的很想搶一部弩機好好研究一下。
沒死的鄭國人可算聽見老呂家的人在喊些什么了。
他們在發愣之際,對方又射來一輪箭雨。
身邊中箭的人倒下。
死了也就直接死掉。
中箭沒死則是哀嚎,或是發出低聲的呻吟。
一個鄭軍先受不了,丟掉武器喊著要投降。
有人帶動,剩下的人也不想死,肯定是降了。
城墻上的子羽以及其余鄭軍,他們倒是沒有呼喝不準投降。
子羽忙著加強防御,才沒空去管被堵在外面的人怎么樣。
其余的鄭軍則是一臉的哀痛。
外面的人之中,可能有他們的親朋故舊。
呂武下令部隊開始有序收獲,人來到這邊。
什么叫有序收獲呢?
其實就是盡量不殺人,控制好秩序,人要綁走,值錢的玩意也該帶走。
別以為搶劫很簡單,想將這事業干好,還是很考驗臨場能力的!
“武?”魏相還在等攻城器械被挪上來,皺眉看著第二道護墻的人影綽綽,很發愁地問:“該將如何?”
這時候呂武不會潑冷水,比如早干么去了,不會趁著敵軍慌亂,趕緊地追在亂軍后面殺進去。
魏相其實想那么干,他怎么知道子羽會那么果斷地放棄第一道防線,會在第一道防線還在激戰,一點猶豫都沒有就來第二道防線組織防御。
因為這樣,魏相甚至覺得守軍的指揮官很當機立斷,評估不會太好對付。
剛進城的魏琦得知子羽的選擇,贊嘆地說:“我知公孫揮此人,未曾想可擔任大事。”
他真不是為了幫自己兒子推脫,才發出那樣的感概,是按照常理來進行推斷。
發現攻城晉軍沒有馬上對第二道護墻發起進攻,一個叫子產年輕人對自己的父親說道:“子羽可堪大任!”
他父親叫子國,為鄭國的大夫,反對這一次跟楚國攪和到一塊去。
恰恰是那樣,子國這一家子在發生城池攻防戰時,沒有被接到宮城上面,也沒有被委任任何的職務,只能當看客。
“早聞陰武子此人,傳言乃晉國新晉貴人,與韓氏、智氏、郤氏相善?”子產其實連十歲都不到,卻非常老成地說道:“此人,必為晉國新星。父親若有機會,需與之相交。”
子國知道自己的兒子聰明到有些妖孽,聞言猛點其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