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脾氣的郤锜提議出兵,不能逼迫楚軍退后扎營,就直接攻一波,打得楚軍不得不退后。
欒書很沉著地說道:“爾來,爾便來。我自巋然不動。”
本來很討厭欒書的郤锜一聽,暗自想道:“我靠!這個老家伙這么霸氣的?我開始有點喜歡他了。”
另外幾個“卿”顯然也被欒書的霸氣給震驚到了,紛紛覺得欒書不愧是元帥、執政兼任中軍將。
而欒書的真實想法是:“俺不能慫!哪怕心里怕得要死,還是要讓楚國高層覺得俺勝券在握。”
事實上,子革還真的是故意刺激晉軍,才逼近到那么近的距離扎營。
他覺得哪怕是被揍得滿頭包,不得不敗退一波,還是會誘發出晉國高層的底氣不足。
這一下晉軍沒動靜,相反讓他自己心里開始有點犯虛,想道:“尼瑪!這都能忍?很是有點東西啊!”
本來是要派人去挑釁,臨走前改了吩咐。
去的人要彬彬有禮,展現出南方霸主國的風度,用禮儀氣度先穩住晉軍。
呂武得知楚軍那邊來了使者,好奇地走出軍帳圍觀。
來人乘坐一架牛車,慢慢悠悠地進了營區,安坐在上面目不斜視。
楚國人似乎很喜歡穿綠色的衣服?
那個人一身淺綠色的袍服,頭頂有著綠意盎然的幞頭,腦袋一直是向上昂起的姿態,看去驕傲極了。
等待楚國使者離開,呂武對葛存說道:“元帥連敵軍逼近五里駐營都能忍,是在示敵以弱,還是示敵以靜?”
葛存比較直接地反問:“有何區別?”
這話怎么講的。
哪能沒區別啊!
前一個是信心十足,并且還想搞事情。
后一個屬于拿對方沒辦法,只能是故意無視。
“主,今次必是曠世大戰!”葛存又是激動又是忐忑,說道:“楚廣邀盟友,聚眾多也;晉只一方,或顯勢單力孤?”
呂武有點不贊同地說:“楚會同蠻軍,蠻人有何戰力?”
北方人對南邊的蠻軍其實沒有太深刻的認知,卻知道楚軍能夠吊打一切蠻人部落。
葛存覺得自己的意思被曲解,嚴肅說道:“主若能在此曠世大戰立下不世之功,必可更進一步!”
呀!?
完全沒有毛病啊!
呂武幾次參加會議,能夠看出晉國的高層心里有些泛虛。
他能理解高層的不安。
畢竟,晉國這次大舉南下本身是想教訓背盟了的鄭國,不是一開始就想跟楚國來一場曠世大戰。
他們覺得楚國是蓄意北上,做的準備必然比晉軍要更充分。
一方是可能是蓄謀已久。
另一方被弄了個措手不及。
沒有心理準備的一方要是不顯得心虛,要么是盲目自大,不然就是缺乏憂患意識了!
其實,呂武心里也有些虛。
不是別的。
楚共王每次出征都會帶上左右護法。
天下第一的養由基。
天下第二的潘黨。
怕不怕?
另外,楚國還有其余的猛人,比如彭名和許偃。
他們是楚共王的近衛保鏢團隊,一個個的名氣都是在跟中原列國交戰中,實打實地打出來,真不是靠一張嘴吹的。
呂武琢磨著,自己很可能被推出去跟養由基展開較量,心里是真的有些沒底。
楚國使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