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騁之間,你來我往的射箭。
潘黨射出的箭,準頭著實是奇準無比。
關鍵是呂武三人都不止套著一層甲,一些要害甚至還特別套著鋼板。
結果是潘黨想射死呂武的馭手,也就是青,用以回報呂武剛才愿意停下來等待的恩情。
青中了三箭卻是屁事沒有,專心地控制著戰車。
這一下,潘黨一顆心就不免往下沉了。
他發現呂武的那一輛戰車一直向本方接近,無比清楚呂武是想干什么。
左等右等,等不出一個結果的欒書一再抬頭看天色。
要不是事先跟士燮約定好,他實際上已經不想再繼續等下去。
致師這種事情,有瞬間就分出勝負,也有來來回回地玩上一整天,甚至各自回營吃飯和睡覺,隔天接著玩的例子。
太陽已經當空在照。
兩軍的士兵站了小半天,繼續站下去的話,還有體力來應對接下來的廝殺嗎?
晉軍這邊其實還好。
他們看得津津有味的同時,沒人亂跑亂動。
楚軍那邊的情況就有些糟糕了。
中軍的陣型已經扭曲。
左右兩翼則是變成了亂糟糟的一團。
要是繼續拖下去,信不信一些蠻兵就該回去營中睡午覺?
發現呂武所在戰車一再逼近的潘黨開始變得急切。
他一共射出七箭,三箭命中青,四箭對著呂武而去。
射向呂武的箭,有兩箭被作為戎右的凌抬盾擋了下來,兩箭射中呂武。
中了兩箭的呂武沒感覺到疼痛感,心里則是多少有些慌。
原因是一箭插在脖子,另一箭則插在腦袋上。
要不是防具夠給力,一箭就能將他干掉了!
呂武也不是沒有反擊,只是準頭著實太過差勁,恨得他都想砍了自己的雙手。
雙方距離拉近到二十米以內。
潘黨不再頻繁射箭,死死地盯著呂武的眼睛。
兩人的視線形成對視。
“凌,你射牛。”呂武對自己的箭法已經感到絕望,選擇棄掉弩機,伸手操起長錐,又對青說道:“盡你所能,靠攏十步之內!”
“主,相距太近,我需持盾護……”凌被呂武嚴厲地瞪了一眼,下一秒舉起盾,并喊道:“小心!”
呂武下意識做出低頭的動作,腦袋瓜感覺到了受力,一陣金屬交鳴也在耳膜回蕩。
射出一箭,再次被防具擋下來的潘黨都快心生絕望了。
這特么怎么回事啊!
明明射得很準。
就是特么射不穿防具啊!!!
剛才呂武是真心被嚇一大跳,惱火地擲出長錐。
凌滿臉鐵青,心生極度的后怕感,忘記換成弓射箭了。
長錐被投擲而出。
呂武操起弩機連瞄準都沒有,扣動扳機就射。
先躲過長錐的潘黨,看到自己的戎右連人帶盾牌被長錐穿透而死,臉上帶著驚恐回頭向呂武看去,卻是感覺自己額頭像是被什么玩意點了一下,什么都沒來及想,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那一刻,戰場爆發出了震天動地的聲音。
只不過,晉軍是在歡呼,楚軍卻是在哀嚎。